,已经是虞移紧赶慢赶赶出来的时间了,坐在动车上还掏出电脑来回了一封邮件,作为很多篇论文的通讯作者,经常会遇到同行咨询的情况,国内外的都有,中英文的邮件虞移基本都能处理,而且一忙起工作时间过得很快,端着电脑连滚带爬下动车的时候,邮件还没点击发送,但是前城的已经是满天晚霞了。
去陈言家的路虞移很熟悉,收好电脑虞移就去挤地铁了,路上给齐叔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回来了,一进地铁就被前城的晚高峰挤的动弹不得,全程面壁,出了地铁站才发现这个地下过街道修成投入使用了,现场体验了一把感觉是真的挺不错的。
一下午上课赶路,虞移现在也有点饿,他本来可以和曹阿姨说给自己留点饭的,但是他又觉得陈言肯定知道他会来,当然不是曹阿姨说的,可陈言肯定就是知道,虞移这么想着,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一些,既然能赶上吃晚饭,就别叫人家等。
中午曹阿姨追完葛玥童回来,陈言当然知道追不回来,陈言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合上他自己床头柜的抽屉,抽屉里是虞移和曹阿姨给的新年红包,他住院出院的时候医生给的出院小结,上面有向激川的签名,还有他刚刚放进去的,葛玥童给的那条吉祥带。
曹阿姨给虞移发完微信,来叫陈言吃午饭的时候,陈言正从他卧室出来,经过曹阿姨身边的时候,陈言脚步顿了顿,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一言不发的下楼去了,陈言知道,今晚虞移肯定会风风火火的杀到,可是陈言真的觉得累,觉得困,觉得疲倦又晕眩。
陈言中午没吃饭,他下楼快到一楼的时候人就没意识了,后面几个台阶是直接滚下去的,因为是脸朝下,牙齿把嘴巴咬烂了,等曹阿姨冲下来的时候,陈言两手撑着地把自己给支起来了,然后嘴巴正在向下滴血。
陈言说什么也不去医院,这快一年的时间曹阿姨也已经摸透了陈言这个怪脾气,太倔了不听劝,软硬不吃,只能先把人扶起来,曹阿姨当然没忘记自己是为什么会来到陈言家,血氧仪一测,曹阿姨拍着瘫坐在餐椅上昏昏欲睡的陈言的脸,说什么都要叫救护车,陈言一边摇头一边就这么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这次倒是乖了,老老实实把制氧机的管子一戴躺在了床上,嘴角还带着血。
“别告诉向激川,他最近是真的很忙,而且我已经没事了。”陈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看到葛玥童回来开始,他就能感觉那种晕晕的感觉再不断变大,一开始他以为自己是坐在马路边被热的,跟着葛玥童回到家,然后很快葛玥童又走了,他背对着她离开的方向听到曹阿姨说葛玥童哭了,就觉得好像天阴了似的眼前越来越暗,合上抽屉下楼吃饭的时候他是真的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如果不是突如其来的疼痛和嘴巴里血腥味的蔓延唤醒了他那天在厂子仓库里留下的记忆,他可能真的就直接睡过去了,氧气管子呼呼冒着凉气,陈言觉得天好像晴了一些似的,嘴巴很痛,他极力抑制着脑子里放电影一样的回忆,虽然他现在就躺在自己的床上,可身体就还是像那天躺在仓库冰冷的地面上一样抖个不停,陈言知道自己这下是真没事了,至少不能去惊动向激川,虞移今晚要来就来吧,况且很多事虞移知道了向激川也就知道了,摔一跤这种事,不值得再让向激川操心。
一下午陈言就这样躺着,中午也没吃,就喝了点水,一直躺在床上若有所思,曹阿姨也不知道陈言到底在思什么,只知道自己变着花样弄上来的点心饮品,陈言一概没有兴趣,就只是一张看不出是什么表情的脸,换着姿势躺着发呆,曹阿姨心里慌到了极点,只能等着希望虞移赶紧能来。
进了仓库以后董承玺似乎才想起来他还带了刀,陈言当时脑袋疼的厉害,从半山腰一路走上来他已经完全招架不住身体反馈来的各种疼痛,瘫坐在地上想吐都吐不出来。
仓库里的绳子,这么惹眼的位置,陈言专门放的,董承玺居然还找了一会儿,等董承玺把自己的手脚困住嘴巴封死的时候,陈言已经腰都直不起来了,只能躺在地上,他想着这次应该是快了,董承玺长这么大杀鸡总应该见过吧,一刀抹在脖子上把血放干净,这鸡不再扑腾了,就是杀好了,身死魂消,大功告成。
所以看到董承玺举着刀过来的时候,陈言把眼睛都闭上了,听说割喉的位置找的要是好,那真的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陈言不知道这个位置好是怎么个好法,当剧痛从大腿上传来的时候,陈言整个人都在剧烈的痉挛和抽搐。
如果不是被封了嘴,陈言觉得自己当时应该能喊得山顶农家乐连廊里的那些声控灯全都亮起来。
捅大腿其实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