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经过了两个小县城,沈义,老乞丐,谢温三人抵达了淳州。 淳州城内,异常凄凉,这里已经有一年多没有降雨,属于受灾地。 前几日又出了个地龙翻身,虽只是震颤几下,但城内房屋还是倒塌一片。 淳州城还有力气的都出去另谋生计了,剩下的要不是家中还有老小牵挂,要不是苟延残喘的老人。 城门整日开着,却没有运粮的车到来。 房屋一多半塌了,沈义三人在街道上走着,看到的几乎全是目光呆滞的饥民。 城内倒是有赈灾的,只不过就那一锅没有几粒米的稀粥,也盛不了多少碗。 三人正走着,迎面走来一个枯瘦的老人,步履蹒跚,走到三人面前,恳求道: “三位大爷有吃的吗?赏我老头一点吧!” 沈义看着有些心酸,怀中掏了半天,掏出了一块干巴的饼子,犹豫片刻,还是递向老人。 沈义刚想提醒这饼太干,要泡水吃,但就见不知从哪突然窜出来一道黑影,将沈义手中的饼抢了去。 那黑影停住步子,是个瘦骨嶙峋的中年男人,他拿着饼子,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但他没料想到,这饼会如此之硬,吞咽的急了,噎在喉咙里,下不去上不来,难受的紧。 谢温见此,紧忙抱住那中年男人的腿,将他倒过来,抖了抖。 “呕!”中年男人将饼全都吐了出来,不停的咳嗽。 沈义感觉心中不是滋味,将怀中仅剩的两块饼掏了出来,分给老头和骨瘦如柴的中年人,告诉他们慢些吃,要泡点水。 三人一路走来,看到路边有不少饿死的,还有剩着一口气,躺着哀嚎的。 望着这些叫苦连天的百姓们,沈义感觉自己有些麻木了,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这些饥民一个个躺在地上无力的叫苦。 有些还能站起来的,走到沈义面前,哀求着想讨点吃的。 沈义问向老乞丐:“老头,你能救救这些人吗?” 老乞丐沉默摇头,他苦笑道: “如若神通术法能救,那你师父,龙虎山那位张天师,不可能会无动于衷!” “让让让!大老爷来了!”随着几声锣响,一道中气十足的叫喊,几个官兵围绕着,一位身着官服有些肥胖的中年官员坐着轿子到了一处台子前。 这中年官员三角眼,八字胡,让人感觉有些不舒服。 他下了轿子,站到台上,望着台子下一个个瘦的只剩皮包骨头还在连连叫苦的灾民,清了清嗓子,宣布道:“都静一静!” 有能走动的,见大老爷来了,都纷纷迎了过来,怯生生站在台子底下,似乎想等大老爷宣布什么好消息。 沈义和谢温也跑到台子底下观望台上,老乞丐则跟了过去。 “圣上到底管不管我们?何时才开仓放粮?”有饥民有气无力的叫喊道。 “圣上日理万机,公务繁忙!”中年官员轻咳了两声说道,但紧接着他又说:“不过,圣上也都挂念着咱们………” 台下饥民听到这里,麻木的目光中有了丝神采。 只不过随后中年官员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无关紧要的东西,大致意思就是,朝廷现如今也难,诸位做百姓的应该也体谅体谅圣上的辛苦。 中年官员越说越激动,稍有些肥胖的身子一颤一颤的,他紧接着又搬出来了沿海的瀛岛匪寇,说朝廷抵抗海匪如何之艰难。 作为大周子民,挨几天饿又算得了什么,要多想想那些为了大周拼死战斗的大周兵将们。 台下的饥民听了,有的点头虚弱的称有道理,有的则还是双眼麻木,没什么表示。 老乞丐轻声叹了口气,他问向沈义道:“你觉得他说的怎样?” 沈义听了那中年官员激昂慷慨的发言,沉默片刻,摇摇头道:“我觉得他说的有问题!” 老乞丐嘴角微翘,苦笑着又问道:“他哪句话说错了?” 沈义仔细品味了中年官员所说的话,觉得确实有些道理在其中,但他还是觉得有那么点别扭。 “都不容易啊!”老乞丐叹息的讲道。 “赈灾粮早晚会运过来,诸位再忍一忍!”中年官员又安抚了台下百姓几句,随后跟着官兵坐上轿子离开了。 “老夫曾经还见过不管一城百姓死活直接丢下烂摊子跑路的,与之一比,这位大人还是挺有责任心的!”老乞丐望着轿子远去,不知是嘲讽还是发自真心的讲道。 三人继续赶路,走着走着,走至一处赊粥的棚子前。 粥棚的主人是个身穿锦衣的青年公子,面容俊逸,眉宇间有丝愁容。 有几位身着布衣的老者走至青年公子身前,其中一位微微施礼,禀报道:“公子,周围几户有病疾的,我们都已检查过了,也开了几副药。” 另一个老者拿出一张纸,上边密密麻麻写着草药的名字。 沈义,谢温两人正疑惑那青年公子的身份,忽听身旁有个苍老的声音说道:“那位是江家的少公子,江白江公子!”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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