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无忌缓缓镇定下来,他不敢再睡,只得静坐沉思。 “和尚?”孟无忌忽然叫道。 “啊?”沈义也没了睡意,听到有人叫他,便应了一声。 “你是哪个宗门的?”孟无忌问道。 沈义随口答:“青州县,无相宗!” 孟无忌思索起来,嘴中低声呢喃着:“无相宗……无相宗……” 忽然,他似是想到什么,问道:“你们宗门是不是有位祖师叫觉法大师!” 沈义闻言点头,“觉法祖师是我们无相宗中土初祖!” “奥……”孟无忌长长应了声,随后浅笑着说道:“真要算起来,我和你们这位祖师还一同论过道呢!” “那你们都讨论了些什么?”沈义好奇追问。 孟无忌思索半晌,悠悠开口道:“你们的那位祖师也觉得我这样并不是长生。……嘶,对了,他还说让我有闲暇功夫了,多去寻找下我自己!” “不过我也寻了快一千年了,却始终未寻到你们祖师说的自我!” 沈义听了孟无忌的感叹,心下无语,他太清楚自己宗门的祖师都是什么样的人了。 喜欢玄而又玄的说些点拨人的话,要说还不说明白,总之靠你自己悟去吧。 故此才诞生了当头一棒,一指禅,吹灯等公案。 再者就是与你打哑迷了,或是驴唇不对马嘴,或是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美其名曰打破妄想,除却逻辑的束缚。 沈义不敢妄议祖师,但对此还是挺无语的。 沈义大概不会想到这些让他感到有些扯的公案,在将来会助他一把。当然此是后话。 “我们祖师有没有说寻找到自我之后有什么好处?”沈义又问。 孟无忌想了想,微微眯眼回忆着说道:“你们祖师说参透了自我,我就会明白我现在所处的状态,就不会再做那个噩梦!” 见话题又扯到了噩梦上,谢公子忽然想到什么,颇有兴致的凑了过来,问道:“你梦中被阴差带去的地方,应该就是阴间地府吧?” “不!” 孟无忌摇头,他随后说了一句让沈义和谢温都摸不到头脑的话。 他说:“你们如何证明人死后所去的地方就一定是真正的阴间地府?” “那照你这个逻辑,那些修炼圆满的老修行飞升(尸解)后也未必去的就是真正的仙界!”沈义举一反三道。 “倒也有几分道理吧!”孟无忌浅笑点头,认同了沈义这个观点。 老乞丐坐在一旁默默不语,谢公子听了孟无忌和沈义所讨论出的理论后,感到自己的世界观有些支撑不住了。他从来没有质疑过这些东西。他渐渐开始怀疑自己以往的认知,对于真假概念的定义。 谢公子迷茫了。 “但是你这个想法有些虚无了!”沈义突然说道,这一开口,将谢公子飘忽不定的思绪又拽了回来。 …… 沈义又回想到了曾经解空老和尚问他的问题。 那时老和尚指着一只禅凳问他这叫什么。 沈义当时回答是禅凳,而老和尚却诡辩说,如果有人从小将禅凳称之为桌子,那么长此以往,这个人便会认为禅凳就是桌子。 这件事已经过去几年,但这个问题却深深烙印在沈义的脑子里…… 不过,沈义觉得,就算老和尚现在再问一遍同样的问题,他依旧会毫无犹豫的回答是禅凳。这答案显然并没有错。 …… “虚无吗?”孟无忌摸着下巴沉思。 “孟前辈,我想知道……你如何定义真实,虚假?”沈义微眯双眼,认真盯着孟无忌,等着他的回应。 沉默。 沈义又想起了最开始时,孟无忌描述自己的状态,用的是存在,而并不是活着。 “呵,把我绕迷糊了!不讨论这些了!”孟无忌扶额,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不想再讨论这些内容。 ……… 旭日初升,一束阳光顺着窗子洒进城隍庙内,给压抑的小庙增添了丝色彩。 庙门打开,孟无忌第一个跨过门槛走了出来,他伸手一拽,将身上道袍拽下,露出一身儒生长衫。 “还是这身穿着舒服!”孟无忌感叹着,伸手一挥,将道袍在空中撕裂,他紧接着回头指着城隍庙骂骂咧咧道:“老子给你看香火看了这么久,你是一点人情都不讲啊,老子不奉陪了!” 沈义三人在后跟了出来,听到孟无忌的骂声,都有些无语。 孟无忌豪气骂完,伸手将头上的桃木簪子拔了下来,向后一甩,扔向沈义。 “和尚,这只簪子送你,我亲自一刀一刀削出来的!”孟无忌甩下簪子,大声说道。 沈义伸手一把接住了空中落下的簪子,只感觉其上有一股磅礴的气息涌动着。 沈义嘴角抽了抽。 给一个和尚送簪子。 这是认真的吗? 沈义将簪子递给谢温,说道:“前辈送你的!” 谢温接触簪子的刹那,便知这簪子不是凡物,制作这只簪子的材料,那棵桃树,大概也是千年灵气蕴养的灵物。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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