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陈家庄陈员外家,
陈员外坐在摆满菜肴的八仙桌旁,桌上的菜摆了七八样,有荤有素,一旁还站着几个下人丫鬟。
陈员外愣愣的坐着,一手拿碗,一手持筷,却迟迟没有动作。
一旁的小丫鬟见状,看了看自家老爷,又看了看桌上的菜,小声提醒道:“老爷,您都发呆好长时间了,这菜都快要凉了!”
“哦……”陈员外回过神来,应了一声,有些无神的问道:“夫人呢?”
小丫鬟答:“夫人在佛堂里呢!”
陈员外道:“叫她出来一起吃吧!”
小丫鬟愣了片刻,才小声回答:“夫人说他这几日吃素,就不同老爷一起吃了!”
沉默,许久陈员外才摆摆手:“我也不吃了,把菜都撤了吧!你们若还饿着,你们就都吃了吧!”
下人丫鬟们知道自己老爷近几日来由于丧子之痛心情不好,也没再多说什么,纷纷动手将桌上的菜撤了下去。
夜渐深,
陈员外宅院中养的狗忽然莫名其妙狂吠不止,陈家有看家的护院听见犬吠就出门查看,之后便迟迟没有回来。
犬吠声越叫声音越大,且牵动了附近的许多家犬野犬加入狂吠。
陈员外本来心中就难受,再加上犬吠不止吵得他更是心绪杂乱,心神不宁。
柳氏本来端正跪在佛堂中手捻念珠,口诵经文,但也不知怎的,手中念珠突然崩断,哗啦啦散落一地。
陈家的丫鬟仆从也被狗叫吵得心烦,有几人跑去牵狗想让其停止狂吠,但试了很多办法,都无济于事,狗依旧在不停大声吠叫着。
又叫了一阵,那狗忽然没声了,唧唧呜呜的从嘴里发出低吟,像是被吓到了一般狗头压低钻回狗窝。
几个下人见此一幕,心道奇怪,想弄明白是怎么了,也就在这时,陈家的大门被从外大力撞开,有一人跨过门槛,缓步走进宅院。
有下人提着灯笼,微弱的灯光照亮来人的脸,有人惊呼道:“杨顺,你个泼皮怎么又来了?”
来者呵呵一笑,也不做回应,只是缓步向宅院内走。
几个下人见状,心中虽然发怵,但也不敢让这个泼皮惊动姥爷,一个个冲上前去就要阻拦。
往日里,杨顺就是个被酒色掏空的赌徒,身子瘦弱,随便来个人都能把他抬起扔出去。但今日夜里,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几个陈家下人冲到杨顺身旁,纵使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拽不动其分毫。
杨顺依旧在缓步走着,只不过口中开始发出喃喃的低语声:“都要死!都要死!”
杨顺的怪异举动很快将整个陈家的人惊动,就连陈员外也急匆匆从书房走出查看情况。
杨顺此时双眼血红,口中低喃声不止,在见到陈员外后,他异常的激动,几个在他身旁拦他拽他的陈家下人被他轻一挥手甩飞出去。
陈员外以及一众陈家庸仆被杨顺此时展现的怪力惊呆了,几月前他还只是个赌鬼无赖,怎么今日就有了如此能耐了?
莫非他修了什么法术神通!陈员外如此想着,心中便有些发怵。他是个商人,虽颇有家资但在这个世界也不过只是个普通人罢了,和修行者压根不是一个层次。
陈家上下也几乎没一个有修为的,唯一有一个花重金请来的护院刚才出去后便没回来了。
陈员外定了定心神,微微皱眉看向行为异常的杨顺,问道:“杨兄弟此次来莫不是还来借钱的?上次是我有事太忙,忘了吩咐家中下人,故此冒犯了杨兄弟!”
杨顺的意识被操控着,但他能看到外界的情形,他在听到陈员外说这话后,感觉心中舒畅万分,几月前积累的闷气到现在一笔勾销了。
杨顺眼珠通红的盯着陈员外一字一顿道:“我什么也不要,就要你死!”
话音落下,陈家一众下人都有些手足无措,心中惊恐。
陈员外的眼皮跳了跳,说道:“不至于吧杨兄弟,你若是缺钱就与我说便是!”
杨顺呵呵冷笑起来,嗓音变得尖利刺耳:“我不是杨顺,我也不需要你的那些银钱,你曾经杀了我,我现在是找你来陪命的!你们一家都逃不了!”
杨顺说着继续缓步迈动步子。
陈员外陷入茫然,他不知道自己何时害死过人。
杨顺走着走着忽然转头看向一处偏房,那房内还亮着灯,隐隐有诵经的声音从中传出。
陈员外见杨顺注意到了自家的佛堂,心中担心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