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轻呼一声。
他用一只胳膊抱着我,一手伸出来,用手指轻拂我的脸,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过了一会儿,我说:“我该回去了。”
胤禩说:“我送你。”
“嗯。”我应了一声。
一路上,我和胤禩都没有说话。
“那八阿哥再见”说完,我也不看他,径直向营帐里走去。
我突然感觉被人一拉,而后就跌进了一个人的怀里。胤禩紧紧地抱着我,像要把我揉进身体里一样。
“胤禩”我不知所措。
“等我!”胤禩在我耳边轻轻地说道。
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环住了胤禩。
“格格,格格,您可回来了!昨晚您上哪儿去了?”
“我对了,昨晚有人来过么?”我无视了她的问题,换了个问题问她。
“四阿哥来过。”
我心里一惊,继续问:“那他可知道我一晚上未归?”
“应该不知道吧,他寅时来的,等了大概一个时辰,然后就走了。”
“若是有人问,就说我昨晚回来的晚,然后就睡下了。”我心里稍觉安心。
“嗯,奴婢知道了。”
后来皇上回京了,我称病,没有去送。怅然,胤禩,不知道你回京之后还能不能记得我。
第八章
刚开始有京城的人来访的时候,我总是第一个冲过去,希望胤禩能带给我只言片语,却总是失望而归,渐渐地,我的心就淡了,不再像以前那样积极。我一直生活在回忆里,回忆相见时的一点一滴,回忆他对我说的每一句话,回忆他的一举一动。我的心里就像插了一把刀,每想到胤禩的不闻不问,刀就动一次,心就疼一次。我又不停地安慰自己,胤禩不是寻常人家的儿子,他的稍不注意,都会给政敌留下把柄。
康熙三十七年三月初二日,京城那边传来了有关八阿哥的消息。康熙第一次册封皇子,胤禩晋为多罗贝勒。那年胤禩十七岁,是贝勒中最小的皇子。我开始觉得,历史在按照史书中写的一样在发展,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的出现,并不会对历史有什么影响。
阿玛说,八阿哥以后大有作为。听后,我觉得好开心。阿玛问我是不是捡到了金元宝。
额娘说,皇上又要来塞外避暑了。我开始幻想再次见到胤禩的情景,一边想一边傻笑。
终于等到皇上来的那一天,我一直在寻找胤禩,却没有看到,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胤禩没有来。我的心开始凉了,我发觉我像傻瓜一样地守着他的“等我”两个字过日子,一年没有消息也就算了,原以为今年可以见到的,却也没有来。胤禩,你在躲我么?呵,还真是难为你了。
我百般无聊地躺在草地上,喝着小酒,闭着眼睛晒太阳。远处传来马蹄声,哎,一定跟我没关系,不理他们。谁料想,马匹居然停在了我跟前,有人从马上想来,唔,两个人。我睁开眼,看见了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我正想起身,他们却罢了罢手。
“哈哈,紫嫣姐姐,好兴致啊,一个人躲在这儿喝酒。”十三阿哥一边说,一边抢我的酒坛。
“还我!”
“不还,有本事来抢!”
四阿哥什么都没说,还是那样冷冷地,坐在草地上,看着我和十三打闹。十三阿哥一个不注意,摔了个狗啃泥,双手却还是捧着酒壶。
“哈哈哈哈。”我一边嘲笑他,一边抢过我的酒:“我抢到喽!”
正闹着,远处飞骑来一个人,看到我们,连忙请安,又对十三阿哥说:“十三阿哥,可找着您了,皇上正传您呢。”
听到这儿,十三阿哥上了马,跟着那个人去了,留下我和四阿哥。
我唱起了“长相守”:“踏破繁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不再孤独,吻过江南桃花烟雨楼台何人听丝竹。怕是爱了多少恨了多少只闻笛声哭,能有多少人知道那断肠毒药名叫相思苦。马蹄声声不见莲花开落红粉映青竹 ,女子含着泪听合欢鸟唱守着不老树。怕是缘也散了人也忘了到头一场空,还有多少人明白是蝴蝶分飞大雁忘归途。长相守,那是青鸟落泪满楼听风雨。空长叹,丝绢鸳鸯绣落一点点死去。不想恨,是什么萧声望着我可惜。书生说,若是有缘我们下半生再遇。”
“他没有来。”四阿哥说。
“嗯。”我装作无所谓地继续说,“去年,他回了京,就没消息了。”
我不再说话,一口一口地喝酒,四阿哥也陪我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