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地毯的大理石台阶,一个人沿着人行道漫无目的的走开。
在路上接到了姐姐的电话,“你现在在哪?”她那边有些嘈杂,片刻后,杂音消失了,应该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
她又重复了一遍:“你现在在哪?怎么从宴会一开始就没看见你了?”
她走到一个路灯下,灯光打在她脸上,朦朦胧胧的。心头莫名的舒缓,声音闷闷地:“姐,我有点不舒服。”
微蓝眉头皱了起来,有些责备:“你走了怎么也不说声?”停了下,“是哪不舒服?”
微光摸了摸空空的肚子,随便掰了个不舒服的理由:“我胃不舒服。”声音软软糯糯的。
微蓝的神情不自觉的柔了下来:“你喝点温水,如果还不舒服就去医院,不要随便乱吃吃药。你现在到家了吗?”
她看了看空荡荡的街头,睁眼说瞎话:“已经到了。”这应该算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她轻轻的笑了起来。感觉像那个时候,自己和时非偷偷出去时,跟姐姐撒谎没有被发现时心里小小的雀跃。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忙了。”说完也不等她回应就挂断了电话。
微光将已经停止通话的手机抵在自己的下巴上,望着天空,其实姐姐对她是很好很好的。虽然她总是一副女王般高傲模样,甚至于有段时间对自己也是冷冷淡淡的,那也是因为姐妹俩从小分离的原因吧,更何况,自己是跟在父母身边,而她以出生就被送到了外公家,如果换成是自己,心里也会有很大的想法吧。但是,姐姐还是很呵护她的。
母亲去世没多久,外公家人都对她很冷漠,照顾她的佣人也跟着轻慢了不少,甚至有次生病很久也没有人发现,最后还是姐姐发现请来了医生。
那个时候,才十二的姐姐已经初显女王本色,她冷冷的对那个佣人说:“你如果不想做可以离开,不要自己把自己当作了一个低等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极是让人无地自容,那个佣人后来便自己辞职走了。
姐姐这样对她,因为是姐姐,是血缘亲情,也要她愿意这么做啊,何况是无关的其他人。她低头一晒,她毕竟是影响到她人的利益了吧。
这个社会,谁不是为了生存,当关乎到个人利益得失的时候,恐怕是要要人命了。她神色有些嘲讽,也有些悲哀。
她就这么走回了自己家,所幸酒店离家不远,只有三四站路,但是也让她的脚遭足了罪。随手带上家门,将三寸高跟鞋踢到一边,她扑倒在沙发上,瘫在上面一动也不想动。
手机铃声打破了一室的静谧,她依然闭着眼,手在沙发上胡乱的摸着,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只能无奈的坐了起来。手机在她的包里不依不饶的响着,而包被她进门时随手丢在门边的矮柜上,她赤着脚走了过去,窸窸窣窣一阵,掏出了手机。
看见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嘴边不自觉的浮起一抹笑。
“想我了吗?”对方也不拐弯抹角。
她走回沙发边,躺在上面摆了个舒服的姿势:“想,想你帮我放洗澡水。”
时非挑了挑眉,语气中透着浓浓的关心“很累吗?”
“嗯,我刚才走了五站路回来的,五站哎!”语气还委委屈屈的。
时非无奈的揉了揉额头,也说不出什么指责的话:“你现在在家?”
“嗯……”还没说完,突然一阵门铃声响起,“哎哎,你先等一下,门铃响了,这么晚谁啊?”她一边走还一边喋喋不休,“是不是管理费没交啊,还是水费?电费?”
“可能吧。”对方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我就是问你哎,什么叫可能啊!”微光极度不满男人的敷衍态度,怒气冲冲的拉开门。
门外,时非风尘仆仆的站在那,手中还举着手机,旅途的颠簸没有让他失去风度,依旧是要人命的迷人。
“以后不要随便就开门了。”他温柔的看着她,挂掉手机揉了揉她的头发,“微光,我回来了。”
微光看着他,突然有种落泪的冲动。
只要这样就好,在我无助时,落寞时,悲伤时,你能突然出现在我眼前,一切一切的委屈便都不重要了。
然后,我必定陪着你,一起走向我们的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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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微光18 。。。
早上上班的时候,又下起了雨。近几年的气候总是这样的异常,位于亚热带季风区的H市在今年夏季的时候很少下雨,反而是快要入秋时,几场大雨猛地倾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