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园国子监的牌匾,感慨万千。喻柏章此人实在难得,即使她上幼儿园的时候,七八岁屁也不懂的将军之子,国子监扛把子滕骆安,也是指着她的鼻子说,老子长大要跟你困觉。
嗨呀,往事总堪惆怅。
进了国子监大门,被各路人马花式表白的回忆更是轰轰烈烈,扑面而来。按捺住面上的表情,小国主带着状元郎推开了一扇门,让他坐到了最后的蒲团上。
小豆丁们瞧着人进来,其中一个还真是国主,一个个的坐的板正,饶是平日里最调皮的此刻也不苟言笑,活像个老学究。
先生说了,国主喜欢规矩的。
重要的不是先生说,而是国主喜欢。
尤慕月瞧着这画面心满意足,觉得这几年国子监的素质教育真的搞得很棒,你看大家多规矩!她父皇可说过,他上学的时候每天大家都就今天谁和国主同坐进行激烈的斗殴演武,赢了的一脸血坐他旁边。即便是她儿时,怕吓到身为女子的尤慕月,斗殴不在明里进行,却暗地里也打的很是激烈。坊间和小夜谭里甚至有传言,说探子训练营都没有国子监的竞争激烈。
呐你看看现在嘛,我们国家还是在进步的。
是故尤慕月眼含笑意上了讲台,一拍醒木哦不一拍黑板擦,开始了今日的临时思想教育小课堂。一群板正的学生,还有最后正襟危坐的喻柏章,瞧着真是顺眼。
“我们天方立于各国能处不败之势,皆是因为在座各位莘莘学子,尤氏一族心怀感激。你们日后成年都是国之栋梁,哪位小先生来跟我讲讲怀中壮志啊?”
小豆丁们瞧瞧这个,瞧瞧那个,喻柏章二十大几岁的人了也跟着四下的瞧。正打算举手向国主表明心意的时候,坐在他右手边的一位小公子腾的一下抢着站了起来。
全然不顾四下投来的,啊心机如此下课群殴他的眼神,处变不惊的开了口:“我辈学子能甘于书中苦,将来学成当投身朝堂,所学倾奉于国,为天方治世添砖加瓦。”
净捡国主爱听的说,是个佞臣的好苗子。
尤慕月看着下面的肉脸小公子,这是她人生中头一个不是把囚皇作为最高理想的人,是国家的下一代,她激动不已,快步走到这位小公子身前蹲下,牵起他的手连说了几句好好好。
国子监的国民基础教育搞得很好嘛,再过几茬人,大家就不想囚皇了。
好哇!
她转身重新走向讲台,没看到那被她鼓励的小公子以一种虔诚的姿态一笔一画的在本子上写着,我年七岁时,国主主动示好,两厢亲密无间,作誓待我弱冠。
坐在后面的喻柏章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哪里与你亲密无间了?谁跟你作誓了?小王八年纪不大脑洞不小啊!
走上讲台的尤慕月又说了一刻钟,无外是些囚皇不过是旧势力的糟粕,该弃当弃。指不定下一秒就转角遇到爱,若带着这个不切实际的梦如何能珍惜眼前人,怕是要错失良机,与真正的贴心人陌路两隔,老来老去悔不当初。她说的酣畅,底下人听的认真,小国主十分开心。
心情大好,尤慕月以为自己这堂思想教育课讲的特别成功,故而携喻柏章离去的时候,路过御花园时准备给状元郎出个附加题,试探着开口道:“天下人人都说心悦国主,但恐怕连我爱吃什么都不知道,更遑论心性品德。若是因此错过身边人还不自知,又当如何?”
喻柏章闻言,分花拂柳快步走上前,朗声道:“国主喜食甜,辣。”
“前朝将军抛结发妻,弃年幼子,围了锦宫。是当真心悦我父皇,还是心悦一个囚皇的虚名。”人走茶凉,尤慕月给前将军盖了个大帽子。
“臣没有结发妻…”
尤慕月见他有意不搭茬,很不高兴,这人没救了,以后得防着,摔了袖子打算离去。喻柏章见状不顾剑拔弩张的侍卫,探出手牵住了尤慕月衣袖的一角。
“将军臣不知道,老国主亦然。若是陛下想国泰民安,臣便倾心吐胆治国。陛下想开拓疆土,臣便挥刀策马入军营。陛下不想受人制肘,臣便不弄权不囚皇给国主一个太平朝堂。”
小国主闻言一愣,望着眼前人,目光灼灼。
“只是陛下,我年少时也曾想过,若我心悦之人不是陛下当如何。可我见到了陛下,便再无疑惑了。我没有结发妻子,也没有邻家妹子,前朝将军左相我不知道,旁的人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心悦什么,可我心悦陛下,绝非心悦那个虚名。”
尤慕月闻言怔怔,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印象里的乱臣贼子绝非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