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能拿到明处,现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拉出来有点丢人……
底下看热闹的人不少,有个人模样甚是奇怪,一身风尘仆仆,有些狼狈,还蒙着头巾只露出一双甚是亮的眼睛。天方以颜治国,全民颜狗,但凡模样差不多的都要把自己捯饬的精精神神,亮亮堂堂。这人群里突然出来这么一位,弄的大家特别不习惯。有几个话多的就凑过去问话,后生你这是外地人?
来人摇摇头,说着一口地道的天方官话,还挺不客气。
“就你长个嘴?”
被怼过后人们也没了兴致接着问,凭借强大的脑补能力把这位只露眼睛的少年郎想象成一位仪容有缺的可怜人,戳了痛处难免脾气急。再一想自己的模样这么好看,就不哔哔了,一脸可惜了了的表情看看这位青年,啧啧的感慨了几句,接着转头陪着众人吆喝,用巫蛊的不要脸!
这位异样青年在人群里呆了一阵子,只待到天色暗了下来,夕阳西下,将不远处的锦宫各殿顶上的琉璃瓦染上一层薄薄的红色余晖。只见这人盯着锦宫方向出了神,之前那几位询问他的人此刻颇为遗憾的摇摇头。嗨呀,再有心又能如何呢?模样不行。其中一位见热闹散去要回家吃晚饭前,还忍不住拍拍这位青年的肩膀以示鼓励。
不料青年反手一拍,就把他的手打了开去,朝着锦宫方向快步离去了。
离去的人不是旁的,正是之前被挤兑走的左相喻博章。嗨呀喻相的模样可是一顶一的好,竟然被几个当成仪容有缺心疼了一番,你说气不气,超想掀开头巾和对方比一比。脑海中盘旋着路上听到一位异域歌者庞麦郎的旧曲,伸出拳头要和我比一比。
但喻相不能啊,喻相是偷跑出来的。壶江口虽然没啥大事儿,可水利工程还没结束,监工的相爷把工作安排了下去就自己跨了一匹骏马,连夜快马加鞭赶了回来。沿途又听说了申屠安蒙蔽圣听的事,气的自己差点从马上歪下去。幸好他回了来,不然让那佞臣得手了!
摸摸揣在怀里的遇见,喻相眼里精光一闪,有些算计也跟着一闪而过,总不能坐以待毙,今夜他准备干一番大事了。
仗着自己出入锦宫小一年的经验,加之平日里也十分留心这些大小隐蔽路线,十分顺利的避过巡查宫人,没避过的也都武力制度了,成功摸进了锦宫大院。月上枝头时,喻相才终于行到了小陛下的寝宫前,悄没声的打晕了门口守夜的几位宫女,四下打量了一番确定无人之后,抬手敲门。
”陛下?”
说完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半晌也没什么响动,又怕有人路过坏了大事,摸着怀里的物件,心一横把门推开一个缝,走了进去。
关上门喻博章行到了国主榻前,正要抬手去唤醒阿月,却被睡颜暴击又把手放了下来。
阿月睡梦正酣,实在是不忍心惊动,就顺势蹲了下来,一脸痴汉的盯着心上人瞧,大气也不敢喘。
许是他视线太过热辣,酣睡的小陛下眼皮微微一动,睁开了一双特属于尤氏的美目。
睡眼惺忪,超可爱的。
喻相这里已经文思涌动准备好一篇长赋来表白了,小陛下却吓了一大跳。
试问你半夜醒来床边坐着一位蒙面男子,死死的盯着你看,害不害怕?
以前的尤慕月必定是害怕的,但她现在可是武艺傍身,完全不带怵的。连个救驾都没喊,抬手冲着来人就是一掌。
喻柏章看着突然胸口贴上的手,面色已然潮红,隐在面巾里看不出来,但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阿月,这是。。。。”
来人一动不动,没有飞出几米外,也没有口吐鲜血,尤慕月收回手,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哭。假的,都是假的,朕根本不是什么武林高手,朕分明就是被所有人蒙蔽的齐王。
这帮大王八,天方真是欠你们一个戏精奖。
眼下不是悔恨的时候,反应过来的尤慕月张开嘴就要大喊救驾,半个救字还没出口,寝宫里的这个歹人就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扯下自己的面巾,连连低声道,陛下别怕别怕,是我,喻柏章,你的左相。
尤慕月看清来人心放下大半,虽说指不定也是歹人,好歹也算个熟人。眼神示意这位自己已经镇静下来,扒开了喻相的手,问道:”你不在壶江治理水患,擅离职守来锦宫作何?可有把天方社稷江山放在心上?”
这话说的扎心,喻相心里有愧,只得从怀里摸出一个面具,双手捧了出来转移话题。
”微臣得了一件至宝,想到陛下心中夙愿,一刻不敢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