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近理:“五。”
陆晚:“您别赶我走,我真的很喜欢这个专业,我也很想做好,考您的研究生是我高中毕业就树立的目标——”
“时间到,别说我没礼貌。”
陈近理转过头,看向身后监控室值班的安保人员,面无表情地说,“叫人,把她弄走。”
几乎是男人话语落下的一瞬间,五六个保安一拥而入,直接把在地上的陆晚拽起来——
她挣扎着,可惜好像直到被几个人死死架住往外拽时,依然不明白道歉再多也不能让死去的生命起死回生。
而且俗话说得好,无论是眼泪还是道歉,多了就不值钱了,一个人说太多次“对不起”,只会让人觉得她真的下次还会。
她对不起的只是这一次被发现了,并对失误表示遗憾。
监控室的门被重重撞开又重重的关上,整个过程快的苟安都来不及掏出手机打开腾讯音乐点击循环播放一曲《好日子》作为欢送的背景音。
她心想:半年前,在我家那次,我怎么没想着叫保安把她拖出去来着?陈近理,还得是你。
……
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发疯完毕的陈教授大手一挥赦免了全体瑟瑟发抖的研究所值班人员,大家如鸟兽散。
陈近理出了值班室,立刻下地下室又看他的鱼儿子,看到剩下的独苗苗鳃还在动。他才松了一口气,伸手作势要抱鱼缸。
装了水的鱼缸要多沉有多沉,他抱了下没抱动,转头沉默地盯着贺津行,后者叹了口气,说了句“我饭都没吃”,捞袖子陪他搬鱼缸。
最后那个海缸放在了陈教授办公室里。
回到办公室,贺津行对着环境好像很熟悉,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陈近理的茶叶和烧水壶,给他泡了杯茶。
陈近理皱着眉,摘下鼻梁上的眼镜扔到桌子上。
喝了口茶,被烫了嘴,暴躁地又骂了声脏话。
“考虑去烧个香吗?”贺津行说,“失恋又丧子,真的好衰。”
陈近理抬头看看他,又看看乖巧揣手手缩头缩脑坐在旁边装呆逼的苟安,问:“你怎么还没走?”
贺津行眉眼不动:“看你发疯,疯完再走。”
全程鸦雀无声的苟安此时求生欲上来了,强调:“他是他,我是我,我在这只是为了对我的工作临时调换造成的灾难性后果负责。”
这话说的要多虚伪有多虚伪。
真要让她负责,可能她会直接原地躺下打滚。
贺津行扫了她一眼,面不改色:“骗你的,她只是想亲眼确认你给陆晚的实习报告到底能有多精彩。”
陈近理:“……”
陈近理:“滚蛋!滚滚滚!”
“好嘞,滚了滚了。”苟安飞快站起来,一把拽过她的未婚夫,“陈教授晚上记得吃饭,我们就不打扰了。”
贺津行站着没动。
沉默了一会儿,在陈近理挑眉看他以眼神发问“你怎么还不滚”时,男人突然说:“养虎鲸吗?”
陈近理:“?”
苟安:“?”
“不是想要临海建海洋生物馆之后,顺便靠海圈一个公顷级别规模的虎鲸保护研究基地?”贺津行说,“我批了。”
苟安脑袋卡壳了三秒。
万万想不到本圈是个闭环,她这辈子还能吃到陈近理的醋。
在办公桌后的陈教授表情逐渐平静中,她一把拉过自己的未婚夫:“你舅宠他爸!!!!我猫死了你怎么没点表示,你不从东北给我弄只老虎来这事情很难收场!”
贺津行:“认识很多年了,中年丧子打个白事包不是很正常吗?”
苟安:“你不是也暗恋我很多年了吗?”
贺津行:“嗯?没有。”
苟安扔开了他的手,扭头就走。
在她把办公室的门撞开冲出去,贺津行这才不急不慢地放下了挽至手肘的衬衫衣袖,完了掀起眼皮子扫了眼办公桌后面坐着的人。
“你没明确指定。”
“……什么?”陈近理问。
“你没明确指定喂鱼这事是苟安来,所以这事跟她没关系。”
“……”
“别发疯。”
扔下这三个字,男人才不急不慢地往外走,走到院子外面就看见早就出去的那个人正弯着腰站在自己的车前面,手很贱地抠车标上那头牛。
保安站在保安室探头探脑,一脸纠结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