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思一直站在我身边,“真羡慕你们。”
“羡慕?”
“嗯,你们感情这么好。”
“如果纪先生也能遇上那么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无条件地守着你、护着你,恨不得替你解决掉所有对你不利的事情,感情自然也能这么好。”看着车队愈来愈小,小到分不清哪辆是上官涵所在的马车,我依旧恋恋不舍地张望,“于我,他已经不仅仅是亲人的存在。”
“你就那么依赖他?”
“这有什么不好。”我坦然承认,“如果世上有人绝不会伤害我,我敢说,那人就是上官涵。”
“他真幸运,你能这般信任他。”
“他不是幸运。”我摇头,“纪先生能十年如一日地对某个人好,那么那人也会这么信任你。”
上官涵用了十年,为我铸造了份安定感,消除我对这个世界的漠然和隔阂。只要有他在身边,成不成婚、有没有属于自己的家,对我来说都变得不重要了。
家,不是一个形式,而是有像他那样的人在。
“回屋吧。”留下纪云思还静默地站在原地,我转身回府,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忙,日子生活还要过得横充实。
半个月,他们就会回来。
原来,等待的滋味也能这么美好香甜。
闲来无事
在小本上添了短短的一横后,我搁笔,对着未干的墨迹吹口气,等干透了才合上放进抽屉里。上官涵他们走后的第三天,我记事的小册上多了半个“正”字。
这三天,我做了件一直想做,却因具体客观原因不达标而忍了很久的事情——全府大扫除!
历时整整三日,现在颜府上上下下、屋里屋外,每一处角楼都纤尘不染,连空气都清馨了许多。颜府大多数人都是赞同我这行为的,只有一小部分人反抗得比较顽强,比如金多多。
颜府施行的是区域承包责任制,金多多是账房先生,理应负责账房。那里除了她之外,就剩下一个为她打打下手的丫头。我怕人手不足,特意拨了些人帮忙,哪知她居然死活不让别人进账房!
“苏总管,您看……”带头帮忙的长工拎着水桶,看着我为难道。
“金多多,你站起来。”走到账房门前,我俯视坐在地上誓死不挪的金多多,冷声道。
“老娘偏不!”她恶狠狠地瞪着我,双手撑在膝上,气鼓鼓道:“这账房可是重地,有什么差池你赔得起嘛!”
“赔得起。”
闻言,金多多噎了一下,随即继续赌气,“老娘还就不走了!你爱咋咋整,这账房老娘就是不让外人进!”
“来人!”我高喝一声,淡淡地看着如同强弩之末的金多多,“架走!”
“苏浅!你狠!”挣扎地推开要架住她的人,金多多赖在地上打滚,“要让别人进账房,还不如扒了我叫我裸奔!”
不理会她的疯言疯语,我摆摆手,最终,金多多被架走了。
一群人拎着洗刷工具在帐房里出出进进,不一会儿,一桶桶脏水有条不紊地被送了出来。金多多被捆在树上,牙齿咬得嘎吱嘎吱响。闻讯赶来的杜三娘和沈姗姗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你这是又何必呢?”沈姗姗帮金多多解开绳子,嗔怪道:“每次大扫除都来这么一遭,浅浅姐哪一回在这事上迁就你了?干嘛非要去触她的逆鳞。”
伸手扶金多多起来,杜三娘赞同点头。
揉着勒红了的手腕,瞪了眼叨叨劝说的二人,金多多切齿愤恨道:“居然敢绑老娘,那个霸道强势的洁癖女!!”
这一声怒嘛不巧落入我耳中,侧目,我一个眼刀抛过去,三个人立马噤了声。等账房清洁完毕,我让来帮忙的人收了工,才走到金多多面前请她回去继续坐镇。
金多多很傲娇,黑着张脸,一副我将她全身看光光了的羞恼模样。
上下打量她两眼,我挑眉,“难道你是在为没能裸奔而不甘?”
“……”
“有没有觉得一做大扫除,浅浅姐就黑化强化了?”沈姗姗微微偏了偏脑袋,对杜三娘悄悄说:“还变得特别像一个人。”
杜三娘看了我两眼,开了金口,言简意赅:“涵公子。”
沈姗姗顿悟点头。
“你们都很闲吗?”抬眼,我问。
杜三娘和沈姗姗很默契地一阵摇头,然后怜悯地看了眼金多多,毫不犹豫地遁了。
从此,金多多、杜三娘、沈姗姗等人不遗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