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和纪云思一起时,我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毕竟我什么也没有,别人又能图我什么?想了想,我说:“只是可疑而已,许是你多心了。”
尔后,问完这两个问题后,上官涵便不再说话。〃
之后的日子还是那样在过,没有因我把这事告诉上官涵而起什么波澜。还是平静的小日子,可我却觉得有什么,隐隐在变化。
华邺气候温和,盛夏时节也并无燥热酷暑,比起现代气候变暖后的气温,这都可赞一声“如春”。伴随三伏天而来的是短暂的阵雨,往往在午后下一场清凉的雨水,这也是华邺并不算炎热的原因。
“涵公子呢?”抱着雪团,我拦住一个小丫鬟问。
“回苏管,涵公子在后院竹林。”
我点点头,让她离开了。
府上的主子们人人习武,颜府连马厩都大得令人发指,又何况多建了几处练武的场所?丫鬟所说的竹林,便是其中之一。那处竹林是小姐专为大公子造的,跟崇德侯府的竹林如出一辙。
大公子习武勤奋,我自然知晓,至于上官涵……我只知他天分极高,却很少能亲眼见过他动武。大多时候,他都是温柔又漠然地轻笑,言辞间,轻则让人知难而退,重则令人如芒在背,实乃腹黑之典范。
华邺雨水充足,颜府后院的竹林一片翠色,像是无瑕的碧玉。竹林深处,似有水汽蒸腾,细细密密的,令人看不清晰。这地方我不常来,如今抱着雪团,踩着厚实的竹叶和软草,闻着林间的芳香,我有种恍入世外桃源的错觉。〃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上官涵认真使剑,他从来都是悠哉懒散的模样,即便拿起长剑,也是散漫随意地舞了几手便草草了事。看清远处白衣翻飞的人,我驻了脚步,不再上前,生怕惊扰了他。竹林碧翠,那白衣男子,纤尘不染,轻轻拨剑,剑花蹁跹,剑气如虹,夺人眼目。
我以前有听大公子称赞上官涵的剑法,而今得见,才终于得知是何等肆意潇洒、何等耀眼迷人,才能让对武艺苛刻至极的大公子都赞不绝口。
雪团认出上官涵,想唤一声,却被我止住。我顺着着它的毛,轻道:“雪团找到涵爹爹了,爹爹正在练剑,我们不打扰他,回屋等好不好?”
似是听懂了我的话,雪团蹭了蹭我的手,伏在我怀中,不再为找不到上官涵而哀鸣不止。
刚送雪团回屋,窗外就淅沥沥地下起了雨。雨势渐大,想起练剑的上官涵,我取了伞又往竹林走去。
果然,他还在。
还是那处林间,他背对着我,右手执剑,仰面而立。
他站在那,背影如山,巍峨沉稳,又寂寥苍茫。他深藏的背负和压抑的情绪,像是蒸腾出的雾气,缠绵地缭绕在山间,久久不散。上官涵安静地站着,像是接受雨水的洗礼,又似受着雨水的冲刷。水滴落到他面上,沿着脖颈滑入衣里,那画面唯美而感伤。
我撑着油纸伞,在雨帘中,默默观望。尘世间一片沉寂,我垂眸,像是听见谁在岁月里幽长地叹息。
我还未出声唤,他便已然回头。
蓦然淡漠的面色,再不见如同面具一般覆在他脸上的轻笑。上官涵回头,就那么看着我,眼底留着岁月荏苒、白驹过隙,匆匆铸成的一抹哀伤。〃 作者有话要说:苏浅刚心理活动想老纪笑得笑鼯鼠这头,上官涵就给她弄来了一只猫……摊手……那啥,最近比较悲摧,连带这文也伤感一把……〃
自欺欺人
上官涵的眼睫颤了颤,落到上面的水珠便滴下来。他看着我,面上茫然淡去,习惯性地浮现清浅的笑意。看着他温润的微笑,我恍惚觉得,方才他眼底一瞬而逝的哀伤是我的错觉。
收起长剑,他用袖口随意抹把脸,唤我,“苏小浅。”
“下雨了,给你送伞。”我走到他身边,将伞撑过他的头顶。雨下得大,沿着伞面滑下来,像是一道水幕,隔开市井的喧嚣。〃
“我来。”他欲接下我手中的伞,抬手间,湿淋淋的衣袖上的水落到我身上。见状,他抱歉地说:“给打湿了。”
我摇头,表示没事,“还是我来吧。”
上官涵也不再坚持,只是并肩而行时,微不可查地向外挪了挪,以防沾湿我的衣服。
“再挪,我这伞白就送了。”斜睨他,我淡道。
“哦,那确实不能辜负苏小浅一翻美意。”他嘴上笑道,却没有靠过来的意思。〃
我等了又等,忍不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