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门受袭,我眯了眯眼,却没有错过他眼中转瞬即逝的落寞无奈。
“自作聪明。”转身离开时,他说。
……
秋风落叶、天气渐凉的时节,悦姑姑、落华带和我乘马车去了华邺城外的归元禅寺。马车在山间行走,我们三人坐在车里,静静望着窗外的风景。华邺城郊的枫叶红得早,一片片漫山遍野的红艳似火,伴着秋日的微寒湿意,却有种为人问津的沉寂。
之前,乌龙矛盾解决后,乔远要带妻子回风啸山庄,悦姑姑这才记起曾应下落华带我去见南宫琦的事。于是,我们这群人约上落华,决定速战速决去弄清那南宫琦是否真是我的生父。
马车里,悦姑姑闭目养神,落华半倚着车壁,侧脸望着远处失神。今天她穿了身朴素简洁的青衣白褂,上面隐隐映着清幽的水纹。没有多余的配饰,看起来落落大方,想必定是精心装扮过的。
“怎么了?”见我盯着她看,落华从容微笑。
我摇头。
落华抚了抚眼睑,抿唇,了然般地问:“我是不是看起来很紧张?”
“紧张什么呀紧张,都一大把年纪了,你还真当自己是十几岁的青葱少女?”悦姑姑老神在在地说。
落华嗤笑地看着她,凉凉回敬道:“这风凉话说得真利索,前段时日,不知道是谁喝了我几坛白干老窖。”
悦姑姑也不赧然,她咧开嘴笑,一点都不在意自己那些个糗事。〃
在一边看着她们斗嘴,我不禁笑起来。这时候的悦姑姑和落华美好得像二八年华的少女,那些动人娇羞的神韵,一点也没有被匆匆过隙的岁月所抹灭。
我自己呢?是不是也会有她们这般爱恋中的心情……
心里划过一丝怅然,我垂眼,告诫自己不可要求太多。
归元禅寺在郊外一座不知名的小山山腰上,那里是家主时常去听佛的地方。以前,我对这禅寺里那位博览群书、修书著传的隐士略有耳闻,却没想,那传闻中的人便是南宫琦。
山中林间青石路蜿蜒而上,通入云深,我们足下烟云缭绕,像是进入了一方净土,让人心生膜拜。小道很窄,只容得下一人行走。悦姑姑一马当先走在最前,落华徐步在中,我则跟着她们垫后。
寺庙这种地方我是不常来的。穿越前,我是唯物主义论者,不相信鬼神灵魂之说;穿越后,我不得不信了,可却不敢再来,毕竟自己穿越得蹊跷,若被什么鬼神收了去,着实得不偿失。故而如今来到这佛门清静之地,我暗自生了几分忌讳和敬畏。
行至归元寺前,悦姑姑刚要大力拍门,却被落华拦下。〃
“不就是扇破门吗?也没见你这么宝贝画舫里黄花梨木桌。”憋屈地撇嘴,悦姑姑站到一边,不爽地黑着脸。
落华斜了她一眼,整整衣襟,伸手轻轻叩门。
半晌,一个小僧开门,见门外一群神色各异的女人,他愣了愣,随即道:“本寺不接待女施主。”
呃,红果果的男女歧视。我在心里下了定论。〃
“我们并非来此投宿,此行是特意来拜访南宫先生的。”落华温和道。
小僧狐疑地看看我们,最后视线落在落华脸上,问:“可是落华姑娘?”
“正是。”
“南宫先生专门交代了,不见落华姑娘。”
闻言,落华脸色白了白,得体的面色闪过依稀的无措和慌乱,还有……受伤。
“啊呸!”悦姑姑一把抓过落华,上前对着门板就是一掌,震得那小僧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形。
“施主,佛门之地不可无礼!”〃
“佛门之地?”悦姑姑一向不待见那南宫琦,此番落华遭罪,她更是愤怒,“说什么我佛慈悲,众生平等,你这该普渡众生的寺庙连门都不让人进?算哪门子普渡!”
“施主……”〃
“你还好意思叫我施主?”悦姑姑胡搅蛮缠,说得那小僧面红耳赤,不知如何还口,“知道我是施主,怎么不见你对我怀着一颗仁善感恩之心?”
“施主说得有理,可南宫先生吩咐了,不见客人。”面对威猛的悦姑姑,那小僧说话已是打颤,可还是□地守在门前。〃
“让开让开!”悦姑姑没用多大力气地推搡了他几把,见他还真不走了,便抬高了嗓音冲里面吼,“南宫琦你给我出来!别窝在寺里躲躲藏藏,做了亏心事别以为躲着别人就不知道了!赶快出来看看你自己造得孽!娃娃都长大成人、快自立门户了,你这个当爹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