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
“姗姗受了刺激,去触动机关也有可能。”简意赅地解释了遍,他轻车熟路地沿着我来这的路撤离。
“可……你为什么会在这?”经多次打断,我终于问出这句完整的疑惑。
“当然是一路跟着你。就知道你又想瞒着我干些什么,跟来一看,果然了。”斜睨了我一眼,上官涵冷哼了声,心存不满地揶揄道:“没想到玉漱宫东边还藏了这么条山清水秀的密道。”
闻言,我讨好般地将脑袋搁在他肩上,温顺地伏在他背上不语。
身下的肩膀宽厚温暖,让人心安,似乎有他在什么都会顺利解决。我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只是……抿了抿唇,我小声唤他:“子涵,季云思他……”
“我知道。”打断我的话,上官涵沉声道:“我看到了。”
搭在他肩上的手握紧成拳,心里一阵翻涌,逼得我眼角酸涩干疼,“……”
“不是你的错。”上官涵说。
额头抵着他的肩膀,我闭上眼,说不出话来。
“苏浅,那并不是你的错。”上官涵又郑重地重复了遍。
“……”
从楼里出来后,他背着我一路向东。突然,不远处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抬眼间,礼仪门在我们面前瞬间坍塌。几乎是在同时,上官涵回身揽住我,挡去前方飞溅而来的沙砾。
……季云思曾经带我走过那道门,那时,他笑眯眯地说东门是礼仪门,喻义吉祥如意,逢喜事才得入。
愣愣地看着那处城门碎成一地砖瓦碎屑,我心里留有的最后一丝期盼也碎了一地……这一次,我多希望他再骗我一次,可,季云思却没有。
上官涵揽在我肩头的手紧了紧,然后毫不犹豫地带我转向另一个方向。
迷糊间被他拉着走了许久,回过神,我们已经到了玉漱宫的北面。
这是一座不起眼的庙宇,坐落在同样一个不起眼角落里。年久失修,屋外木柱上的红漆一块块接连脱落,露出木质的纹路。穿过残破得只剩框架的门,一阵霉味便扑面而来。屋里同屋外一样破败,器皿、木柱、地面都积了层厚厚的灰尘,主佛像不知所踪,看不出这儿供奉的是什么神祗。
听着门外不断传来的崩坍声,我胸口沉闷——看来沈姗姗说的同归于尽并不只是恐吓,她是真的要我们陪葬。
“这边走。”上官涵牵着我的手往里走,没让我有机会再往外看。
内屋有一排陶瓷彩釉的神像,但大多都毁损严重,甚至只剩下一方底座。他目不斜视地走到一座神像前,熟练地挪开它右侧一方底座,露出狭窄的地道入口。
见状,我惊讶地看着他。
“嘴张这么大作甚?”捏了捏我的下巴,上官涵眯了眼道:“这世上哪会有我不知道的地方。”
忍不住睨了他一眼——你哪只眼睛见到我张嘴了?哪只?
见我用眼神抗议,上官涵望着我的目光柔和了些。许是我不再表现得毫无生气,他微微松了口气。
我知道上官涵是故意在逗我笑,我也知道之前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
“好了,不能再耽误了。”说罢,他推搡着我进了地道,“下面有备好了的火把和火石,你沿着密道往前走,有分差就选右边。走完这个回型迷宫,出了这儿,自会有人接应。”
我点头,表明已记住了他的话。默默回想了遍,我忽然发现这句话的引申含义是他并不打算和我一起走。于是,我赶忙问:“你呢?你打算去哪?”
“去提点某个正发疯的傻丫头。”
“不行!”我下意识地拽住他的袖子,紧紧地握在手里,“别去!不许去!”
静静看了我会,上官涵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依旧是用漫不经心的调子取笑道:“你怕什么呢。苏小浅,不是每个人都跟季云思那个偏执狂一样。姗姗会回头的。”
听不进他的话,我闭上眼,依旧只固执地摇头——我不能让他走。
上官涵怎会不明白我的意思,见糊弄不过去,他勾了勾嘴角,轻声安抚道:“人世这么美好,我还没玩儿够本呢。何况,”顿了顿,他放在我脑袋上手缓缓下移,轻轻捧起我的脸,上官涵俯身,用嘴唇轻轻碰了碰我的,“苏小浅还在这,我怎么舍得扔下你一个人。”
……
初春的时候,颜府里添了个小小姐,是二公子的闺女儿。
小姐这次生产顺利,没让三位公子在屋外紧张得晕过去。三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