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身上了。
它不听话的飞到了一位女将军的身上,这位女将军飒爽,泼辣,骄傲,活泼,偶尔像是一个天真又倔强的姑娘,喜欢一个人,便飞蛾扑火,赌上所有扑上来,只为了求他的一个心软。
他怎么能让邢燕寻输呢?
思来想去,他便只有这么一个法子,才能将这两个爱他的人都留下了,虽然他此举对不起沈落枝,但是他日后一定会加倍对沈落枝好的。
他一定会的。
裴兰烬这般想。
他们两人在此刻,都将这里的刺客给忘记了,也将这满树林的、因为他们而落难的可怜人给忘记了,他们二人凑到一起时,竟然还有一种情意浓浓的感觉。
他们也没有离开这里,此处是一处安全的地方,敏锐如狼的耶律枭挑中了这里,久经沙场的邢燕寻挑中了这里,就说明这里短时间内不会有人来。
所以,隔着一颗苍劲的古树,沈落枝听见他们二人凑到了一起去。
孤男寡女,深山野林,他们会做什么呢?
他们大概很久没见了吧,自沈落枝进纳木城以来,已经近一旬了,所以他们格外思念,在突破了彼此的心意,与最后一层道德之后,他们便也没有了遮羞布,他们亲密无间的在这寒夜中滚落到地面上,用彼此的身体来温暖自己。
以天为被地为席,似是觉出野趣来了,竟像是那树上的鸟雀一般叽叽喳喳的叫起来了。
沈落枝听见这些窸窸窣窣的声音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了邢燕寻的脸。
她一直,很敬重这位女将军。
在之前,邢燕寻不断挑衅裴兰烬的时候,她甚至还有一种可笑的想法:她曾经以为,邢燕寻是知道了裴兰烬与旁的女子有染,所以用叛经离道的去青楼、送小倌的方式来提醒她。
她对邢燕寻天生就有好感,可能一来是因为邢燕寻是一位少见的,突破桎梏的女将军,二是因为邢燕寻曾抓过很多西蛮人。
而现在,当她用另一种眼光去回看邢燕寻与她的相处,想起邢燕寻与她说的每一句话时,便又从中品出不一样的意味来。
沈落枝想,邢燕寻问她的那些话,自己回去想想,不觉得恶心吗?
一个未婚女子,与一个已成婚的男子做这种事,她为何要如此作践自己呢?
她分明也是贵女,邢家世代驻守边疆,为何能教出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呢?
他们这般做,她又该如何报复他们呢?
沈落枝想这些的时候,两只手突然伸了过来。
她诧异的抬头,就看见她的小倌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过来了,他身高腿长,直接将她圈在了他的保护范围内,然后用两只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宽厚滚热的手掌贴盖住了她的两只耳朵,将她被冬日冻得发麻的耳朵被捂得逐渐发暖,同时,还隔绝了猎猎的北风与那不间断的鸟雀的声音。
沈落枝的思绪还沉在那些恶心人的事情上,都忘了此时她身处冬日,也忘了她被冻僵的骨肉,直到齐律伸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不知是为了给她取暖,还是为了让她不要再听。
她听不见那些靡靡之音时,恨意如潮水,从心底里渐渐褪去,重新涌上来的,反而是些许奇怪的感觉。
她看着齐律的面具。
齐律没摘下面具来,所以她只能看见一双绿油油的眼,分明像是狼一样的目光,但她并不觉得害怕。
陌生男子的触碰,也并不讨厌。
甚至,让她感受到了些许温暖。
是这里的天太冷了吗?让她开始贪恋别人的体温?
沈落枝想不明白,但是她的四肢确实暖起来了,像是被人从寒潭里抱出来,塞进了温暖的被窝里,这被窝并不是玉床蜀锦所制,而是简单的木床棉被,里面带着男子滚热的体温,一靠进去,整个人都被温暖起来了,她似乎又嗅到了一种男子的骨肉血气,带着让人血脉都翻涌起来的力量。
这与她过去得到的温暖与力量都不一样,是一种全新的感觉。
一定是这西疆的冬太冷了,否则,她为什么会生出摘下齐律的面具、好好看一看他的脸的冲动呢?
沈落枝晃神的时候,耶律枭也在晃神。
他被懊悔冲垮了,他被愧疚打倒了,战无不胜的金蛮勇士甚至不敢抬头了。
当初他冲到纳木城里,要将沈落枝抓回去的决心早已渐渐地散在了这座城里,散在了沈落枝的眼眸里。
他终于学会从沈落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