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上镌“中华民国十八年”7字,下镌孙中山先生西服半身像;背面镌有两束嘉禾,正中间竖镌“壹圆”2字,而因其设计新颖,铸工精良,存世极罕,殊为珍贵,为中国银币二十珍之一。虽说赵秋鸣也曾经手过一块,可却没想到,眼前这人竟然能一次拿出六枚来。
“这个,想请赵先生鉴定一下!”
对于赵秋鸣的惊讶,管明棠在意料之中,实际上在他刚接触到这种银元时,也曾感觉有些奇怪,对于银元的理解他一直都停留在袁大头上,而此时之前,在网上查找一番之后,才知道这种银元极为珍贵。
“好的!”
推了推眼镜边框,从抽屉中取出工具,赵秋鸣便开始鉴定起银元的真假来,而管明棠则借着这个功夫观察起他来,从表面上看来,这是一个很稳重的中年人,在收起最初的惊讶之后,并没有因可能的横财而喜形于色,与自己在古玩城中碰到的那个人截然不同,想来也是如此,和刘佳的老头子有来往的古董商,这一点品性倒是可以信得过。
从成色到工艺一番仔细的鉴定之后,放下手中的银元,赵秋鸣倒是悠闲的喝了两口茶,随后才说道。
“管先生,不知道您是否准备售出这六枚银元?”
六枚孙中山像嘉禾银元,且不论其数量,单就是看它的品像,赵秋鸣就有意收下来,外行人并不知道,同样的两枚银元,在专业市场上价格差距可能达到一倍,而这六枚银元表面光洁,全无一丝划痕,显然从未曾于市场流通,这种极品银元拿到香港市场上,至少能拍到一百二十万港币。
虽说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卖掉银元,可管明棠还是听出了赵秋鸣话里的意思,于是便故作沉吟片刻,随后方才说道。
“不知赵先生估价是?”
面前着桌上的这么一张四百多万元的支票。
管明棠整个人都陷入莫名的愁忧之中。
“管先生,您们家当真是大户人家啊!单是从这品相上来看,这银元一定老辈人传下来的,不是压箱底的,就是银库里存着的,否则品相也不会如此之优!”
昨天赵秋鸣在收过那六枚孙中山像嘉禾银元时,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中说出的话,却似警言一般在耳边不时浮现着。
面对这么一笔巨款,这会管明棠却没有任何高兴之意,尽管明知道如果把剩下的银元都卖掉,至少能卖三千万,可想到自己可能引起的注意,怎么可能高兴起来。
一时间,管明棠现在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现在这事情已经不像自己一开始想的那么简单了,这种孙中山像嘉禾银元,原本就因为发行量极为有限,因此存世更为有限,可自己这里却是五十多枚,而且品相之优远非存世银元所能相比。
想到外人如果知道自己这“破落户”竟然抖起来了,当然是靠着祖宗的“蒙荫”——五十多枚极为罕见的孙中山像嘉禾银元。两者相加可能引起的外界的注意,却是让人不能不去考虑的事情。
叼着烟,看着眼前的现钞,管明棠清楚的意识到,眼下这银元的生意怕是到头了,现在摆在面前的仿佛只有两条路,一是继续做下去,把剩下的银元卖完,二是现在就收手,安安稳稳的拿着这四百二十万。
可是……
吐一口烟,管明棠发现自己陷入进退两难之境。
如果自己这么没有任何顾忌的把这些银元全都卖掉的话,早晚有一天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到那时,如果他们顺藤摸瓜的发现了那个秘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到时也许会有人会很容易知道事情的真相,自己还有活路吗?
如果现在就收手呢?
收手!
想着这个词,管明棠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控制内心的贪念,这可是三千多万的巨款,有了这笔钱,自己不仅可以让父母过上幸福的生活,自己也可买车、买房……
可这其中所担负的危险!
“管明棠啊!管明棠!难道现在的这点事情就叫你过不去了吗?”
心下嘀咕着,管明棠知道如果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就必须跳出常理的思维,必须另辟溪径了。
可,还有什么样的溪径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