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8日的清晨,唐德林一行在二十名骑脚踏车的第三军区士兵的护送下,缓慢朝东南方向行进,在这种雨林道路中,即便是吉普车亦变得的极难通过,和其它人一样,唐德林同样也骑着脚踏车。此时,天下起了大雾,潮湿的空气吹来使人感到有些闷意。渐渐地,雾气在他们面前凝成了白色的屏障,公尺开外变成茫茫的一片,他们不得不停止行进,下车来到附近一个橡胶种植园休息,等待雾气散去。
在这家橡胶种植园中央的宅院处,除去越南国民党的旗帜外,唐德林还意外的看到了一面中国的国旗,这是一座属于华侨的橡胶园,庄园主的名字叫陈助,大约四十岁左右,穿着黑绸的宽大衣裤。
“唐记者,我的祖父经营的这块橡胶种植园一度被法国红土公司强行买去,而本应分五年付清的钱款被法国人单方面以一块贫脊的位于灰土地带的橡胶种植园顶替,可祖父被逼着在契约上签了字。那块灰土橡胶种植园的面积只有五十公顷,而且产胶量极低。当时祖父万般愤慨地联合了几家越南橡胶种植园主上诉到法院,均被轻易驳回。最后,祖父则含恨死去。”
坐宅前的走廊下的茶桌处,陈助有提及自己的遭遇时,脸上尽是一悲愤之色,
“一个月前,我随将军的部队打回这里,从法国人手里夺回了这块橡胶种植园。不过因为受了伤,所以,我只能从部队退役,现在我雇佣着140多名割胶工人。”
手指着橡胶林,陈助用流利的国语对唐德林说道。
“另外,我还购买了一辆卡车。这儿再也不是法国人的天堂了。”
说完,陈助哈哈笑了起来,同时还不断地用手传出口哨的声音,许多工人都放下工具向里跑去。
作为橡胶园的主人,陈助兴致勃勃地给这位来自祖国的记者讲述着他的橡胶种植园,还有这片橡胶园的故事。此时这里的雾气依然很大,站在走廊下,唐德林一行人只能望到胶林淡灰色的边缘。
“陈先生,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带我去参观一下他的橡胶园和工人吃早饭的情形。”
唐德林礼貌的提出他的要求,或许这是一座华侨橡胶园,但对于他来说,这次采访的目的却是为了充分了解这里的一切。
陈助没有任何犹豫,就笑着答应了他的要求。
“瞧您说的,别人不行,您还不行吗?”
说罢,陈助便拉起七岁儿子陪唐德林、孙明惠朝橡胶林走去,然而还没有走到橡胶林的边缘,他的儿子忽然按着肚子大声哭了起来,陈助尴尬地笑了笑,
“唐记者,真不好意思,小孩患了痢疾,要不然,让阮监工陪你们一起去吧!”
吩咐监工陪同唐德林到橡胶林,陈助自己则背起他的儿子走了。
进入橡胶林约二百米左右,唐德林来到一座低矮的小木屋的前面,那是给工人做早饭的伙房。可是奇怪的是,工人们并没有坐在小屋前空工设置的板凳上吃早餐,而是聚集到小屋西面围观什么。
他们看样子很高兴,不停地叫喊着他根本听不懂的越南话。
“他们喊的是什么意思?”
唐德林问道。
记者的问题让监工的脸上暧昧的一笑,然后轻声说道。
“唐记者,他们的意思是女人的意思……”
临工脸上的笑容显得很是暧昧,而那暧昧的笑容,则让唐德林的心底更是疑惑了起来,更何况其中还有许多女工也在一起在旁边叫喊着。
这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或许,面带着暧昧笑容的临工故作不知的吱呒着回答道。
“或许,是工人们在玩一种什么游戏吧。”
好奇地挤进人群,向里面望去。唐德林却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只见那些工人们围在圈子中间,三个神色慌乱的白人妇女正在几名手持割胶刀的越南工人的逼迫下脱着衣服,其中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妇女脸上有一道刀痕,鲜血还在流淌。她们被工人的喊声吓坏了,惊恐的眼睛盯着他们手中的刀子,不住用颤抖的声音求饶。而工人显然不懂法语。听了之后反而哄笑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孙明惠同样有些奇怪地问道。
“长官,她们是部队刚捉来的俘虏。”
见是长官的问题,监工连忙回答道。
“一周以前,法**队被我们打到南方去了,将军就把抓回的法国士兵送去作苦工,把女人分给我们作仆人,这几个法国女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