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日本兵压了过去。
“班哉……”
叫嚷着明着战车冲去日本兵甚至忘记了刺刀是无法阻挡战车的,在战车撞上他的瞬间,他的双腿便被战车的钢铁履带压上了,凄惨的叫声从他的嗓间发出的同时,战车仍然毫不留情的从他的身体上碾过,伴着那铁链哗啦啦的响声中,人们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钢铁履带上挂着的残肉,
此时,当日军步兵跳出战壕,向伴随战车进攻的中国步兵发起反攻时,他们却发现自己沦为靶子,沦为了撞靶,在战场上,战车不住的转动着,用坚硬的车体撞向那些日本兵,用钢铁履带碾过他们的身体,只是在草地、稻田中留下一团团腥红的血肉。
这是一场完全没一丝悬念的战斗,步兵是无法阻挡战车进攻的!在战车的碾压和冲锋枪的扫射中,日军看似顽强的抵抗很快便崩溃了,除去少数几名士兵逃入附近的雨林中,几乎所有人都留在了这里,成为了这片土地的肥料。
几乎是在一场并不算激烈的战斗结束之后,战士们无不是大声欢呼了起来,李靖远看着自己部下士兵们兴奋的脸,只是喃喃自语道。
“日本鬼子,我们来了!”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李靖远忍不住擦着眼中的泪水,六年前,离开四川的他曾在淞沪同日本人血战过,在那里,他的兄弟们一个个的死去,死在日本人的炮火下,死在日本的战车履带下,那时,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这一切都可以翻过来。
而现在,看着脚下的日军尸体,尽管不过只有百多具尸体,但是对于李靖远来说,似乎是多年愿望的实现,这是打从离开四川老家时,第一次他的心里升出这样的爽快感。
“排长,这狗日的小日本,可真不经打!”
浓浓的皖北腔在李靖远的耳边响起,他回过去看到的是一个年青的而又兴奋的脸庞,是华子,那个去年刚刚征进部队的新兵蛋子。
“可不是,那像排长你说的那么那难打……”
显然对于那些新兵来说,他们并不知道就在六年前,他们的前辈们是如何用血肉去与敌人的重炮、战车抗衡,对于这些刚刚成为军人的年青人来说,他们压跟就不知道,他们的前辈们,是用膛线打秃的步枪去与什么样的敌人战斗。
“狗日的!”
就在战士们为这轻易到手的胜利而欢呼的时候,在不远处一个年长的上士正端着步枪,挺着刺刀朝着几个俘虏刺去,是连里最年长的班长胡景里。
“龟孙子,你他娘的也有今天……”
年长的上士一边用刺刀刺着,一边叫喊着,眼前的这一幕,只看的那些年青的战士们一阵目瞪口呆,他们没有人敢上前去阻挡上士,尤其是在上士一边杀着人,一边流着泪的时候,别说是普通的战士,即便是一些军官,看到这一幕,也只是把头扭过去,原本看似兴奋的脸上,这会却是流露出一丝心酸。
大家都知道,老班长是个当兵十年的老兵,在上海的时候,一个连里,却就只活下了他自己,几年前队伍整编的时候,他差点因为年龄超标被整下去,若不是他跑去师长那里去哭,去哭要给那些没闭眼的兄弟报仇,怕这会早就荣归乡里了。而现在,没人敢去,同样也没有愿意去阻止他。
“小鲁子,大哥给你报仇了……”
“班长,你瞧着了嘛……”
“满国,富财……”
在杀死最后一个战俘的时候,用脚踩着尸体的上士一边用力的用刺刀扎着尸体,一边大声哭喊着,对于他来说,这或许才是真正的喧泄。
“连长……”
终于浑身是血的胡景里在长哭一声后,像是累极了似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这会还挂着泪,他的嗓间还不时的发出咆咽声,瞧着老班长的样子,李靖远走了过去,他从口袋里摸出烟,抽出一根点着后递给了老班长。
两个人默默的吸着烟,谁也没有说话,实际上,相比于那些年青的战士们的兴奋,连队里的十几名老兵,这会反倒都是如此这般的沉默着,似乎对于他们来说,这场胜利实际上是不值一提,但在他们那看似沉默的神情中,却在这一刻散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亢奋,曾经那压抑的渴望似乎在这一瞬间得到了释放。
“都肉个啥那!”
就在这时,突然,站在战车上的一名军官冲着这些步兵大声笑喊道。
“前边还有成千上万的狗日的小鬼子等着咱那!给老子麻利的,再不走,老子可就上军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