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
在响亮的耳光声中,煤矿矿洞内响起一声坚定的回应,是一个新来的战俘未把雷管放在安全的地方,不需要中国监工去过问,战俘队长就直接去执行起了纪律。
在几个响亮的耳光中,那个新来的战俘已经摇摇欲坠了,嘴角更是流出了血,可是他仍然尽量让自己保持立正。
“你个混蛋,你的是想把我们所有人都害死!”
终于,队长训斥完之后,又跑到一旁的中国监工面前,深鞠躬道。
“真的非常抱歉,给您添麻烦了!请您放心,以后这样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
一个简单承诺,随之而来的是监工的哑然,确实,对于这些监工来说,在某种程度上,他们甚至都无法接受日本人的“实在”,纵是过去有着恨,这会,瞧着这些人干活的那股认真劲,也谈不上什么恨了。
“哎呀!苍井队长,人嘛,总难免有疏忽的时候,没事,没事!”
在监工中的大度中,苍井又一次深鞠躬,嘴里不时的说着。
“让您费心了!”
很快,煤矿再一次恢复了先前的繁忙,每一个人都挥起手中的工具工作着,就连作为队长的苍井亦和他人一样,拿着工具拼命的工作,他们总是不自主的加大工作量,干起活来,同样是认真至极。
以至于监工甚至在心里寻思着,这些日本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干起活来,甚至比拿工钱的工人还要下劲。
近中午时,下工的电铃声响了起来,在一批战俘开始离开矿洞的时候,又有一批战俘走进了矿洞,所有的一切都显得如此的平静,如果不是因为战俘身上的军装,或许,人们会把他们当成煤矿的工人,而不是战俘。
“这就是日本人!”
看着那些从煤矿矿洞中走出来的只有牙齿和眼珠是白色的日本俘虏,李裕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佩服。
“他们在战场上拼死一战,被俘了,很快就能面对现实,然后拼命干活!”
确实是拼命干活,在这种没有切煤机的煤矿,过去中国矿工人均开采量不过只有1吨多,至多一吨半,而这些日本战俘却需要完成两吨的工作量,而他们甚至都不需要督促。
“所以,长官处才会说,对日本人,要恩威并施,日本人骨子里是贱脾气,他们以强者为尊,想赢得他们的尊重,就要首先把他的尊严彻底粉碎,你或许不知道……”
与李裕不同,作为矿业公司的煤矿主管,王国礼接触了许多日本人,其中有战俘、也有侨民,实际上,他接触的最多的还是侨民。
“很多日本侨民,现在过的是人不人鬼不鬼的,很多女人被强奸,可她们都是逆来顺受,而且军警也不会过问,甚至有时候,你知道的,军人也有需要,可越是这样,那些日本人就越是恭顺,在一些工厂,公司甚至开始使用日本技工,那些人干起活来,确实没说的……”
日本的技工干起活来很认真,在曾经的同和汽车会社的战车车间中,王国礼曾看过那些日本技师帮助维护边防军的战车,他们的那种认真态度,甚至超过中国技师,这很难让人想象,难道他们就不知道,这些战车修复好之后,就会投入战场用于进攻日本军队吗?
“一开始,我们防范那些日本人,认为他们会搞破坏,毕竟,可在工厂复工的时候,我们的工程师却又不得不征求他们的意见,毕竟,他们更了解工厂,更了解他们的设备,就像在鞍山钢铁公司的11号高炉,被炮弹打了一个口子,炉体发生偏移,当时就是按照日本工程师的建议进行修复的,结果,用起来的效果非常不错,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有选择的使用日本技术人员,谁曾想,那些日本人的表现让人跌破了眼镜,他们的工作都很认真,而且某些技术问题,总能想办法解决,嗯,至少就工程经验来说,日本工程师甚至优于咱们的工程师,咱们的工程师,怎么说呢,嗯,经验稍逊一筹,我们的优势,仅仅只是技术上的优势,而日本人在经验上比我们更丰富,能用落后的设备生产出质量不错的产品。”
王国礼的称赞换来的却了李裕的凝眉沉思,在这座战俘营中,他同样目睹了日本人的认真,或者说服从,先前的感觉是佩服,而现在他的感觉却完全变了味。
“照你这么说,我只会觉得的他们太可怕!”
李裕的眉头微微一皱。
“越王勾践当然可不就是这样吗?将妻女送人,自甘为奴,可最后……”
可最后越王勾践赢得了战争,击败了吴王夫差,除去“卧薪尝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