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两个人就打了起来。
你一招横扫千军,我一记万夫莫敌,真气一时没收好,屋顶“吱呀”了几声,轰然坠地。
两人迅速跳开,望着一地狼藉,面面相觑。这个时候他们倒是分外默契,一致认为该逃离现场。
只可惜双雪堂的护卫不是吃素的,不等他们反应就已经围了上来。
宁如谦站在不远处,神色淡然,吩咐了笛管家几句后,便道:“如是,还不回去?”
难得大哥没罚他,宁如是连忙应了:“这就走!”一闪身,人影都不见,
宁如谦扫了眼段昔,缓缓道:“过来。”
段昔心里一颤,转眼又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不愧是被宁如是称为“皮厚肉糙”的家伙,他拉住宁如谦的袖子,撒娇道:“师父,你看屋子都倒了,我今晚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
身后的笛管家一口气差点上不来,都闯祸了还这般撒娇,真是不知死活。
宁如谦低头看了段昔一眼,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段昔决定如果宁如谦不答应,他就抱上去耍赖一通,哪怕再不成,事后也能回味一番。
“笛管家,收拾客房。”宁如谦的声音一如既往清冷无波。
段昔立即扑了上去,谁知宁如谦早已走开几步,段昔跌了个狗□,他抬起头哀怨的望着宁如谦,他怎么觉得师父是故意的?!
宁如谦低下身将他拎起,眉目舒展开来,道:“下不为例。”
笛管家无可奈何的看着冲他做鬼脸的段昔,真是白让人担心了。
“我记得青风道长喊你是泥猴儿。”
途中宁如谦忽然这么说。
段昔感到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师父这么说,便应道:“是啊。”因为他从小就淘气,每次都滚得满身是泥,经常把照看他的青风道长气得七窍生烟。
宁如谦犹自说道:“果然没说错。”
段昔无言以对,沐浴的时候狠狠把皮肤都搓红了才罢休。
并非第一次与师父同寝,段昔露出半边脸,睁大眼盯着长塌上仍在翻阅书卷的宁如谦,片刻后,宁如谦将书卷放置一边,起身走了过来。
宁如谦隔空熄灭了油灯,段昔只瞧见黑暗中朦胧的身影,温暖的体温贴近身侧,宁如谦探手抚了抚他的额发,清冷声音如水漫过:“睡吧。”
每到这个时候,段昔就觉得白天时候冷如冰霜的宁如谦只是众人的错觉,他的师父明明如此温柔。
然而过了几日,宁如谦就公布了一件让众人再次哗然的事情——收盛禾为徒。
段昔站在一侧,明显愣住了,所有人都说段昔会是宁如谦唯一的徒弟,但宁如谦金口已开,他段昔多了个师弟。
“盛禾年纪虽小,却沉静温和,也难怪宁堂主喜爱,段昔公子生性跳脱,虽有天赋,却到底不是宁堂主乐见的。”明月城里的人倒是丝毫不觉意外,窃窃谈道。
“依我看哪,盛禾的可塑性要更强些。”
“这话我也同意。”
此时正是梅雨季节,空气中氤氲着经久不散的水汽,段昔生平第一次尝到了落寞的味道,师父就如同凌霜傲雪的苍松冬梅,屹立在他不可触碰的高处,偶尔用俯视的姿态缓缓掠过他一眼,而他却偏偏甘之如饴,哪怕发现这原来并非他一人的殊荣。
段昔伸手揉着小脸通红的盛禾,笑眯眯的喊道:“小师弟。”
盛禾仰起脸,笑得很开心:“段师兄。”
啊,真难受。段昔心想,脸上笑意不减。
师父在上十
几度寒暑易节,转眼段昔已是十六少年。
这眉目含笑的公子尚未在江湖露面,倒是在与明月城合作的商贾间扬了名,个个都知道明月城主身边多了个得力助手,更有熟人笑言双雪堂宁堂主不是给自己找徒弟,而是帮城主弟弟培养心腹的。
从去年开始,宁如是正式接管城中事务,三五不时问宁如谦借段昔一用,发展到如今,段昔只能每半个月回明月城一趟,住了几日又要出门。
武功是不敢怠慢,宁如谦时不时会检查,但段昔隐隐觉得自己与师父之间的情谊是远远及不上盛禾了。
正是夏末初秋,暑气未散,明月城近在眼前,□白马稳稳停在城门口,护卫迎了上来,接过缰绳。
段昔看向他,微微一笑,道:“没见过你,刚调过来的?”
护卫一愣,没想到段昔公子果真如传闻所言平易近人,连忙道:“属下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