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昔抱怨道:“师父,你这玩笑不好笑。”幸亏他不过略矮师父一截,不然被拎得吊起来,那就更丢脸了,他可没错过方才谢子灵那笑得前俯后仰的模样。
宁如谦似笑了笑:“有人笑便可以了。”
“……”师父刚才吃错东西了?还是说,受了松云道长诙谐风趣的影响,终于想要改变改变形象什么的?段昔百思不得其解。
结果是去后院打水来擦房间桌椅的时候,盛禾偷偷告诉段昔:“师父喝了酒就会变得有点奇怪的。”
“什么?!”段昔惊得手中问店小二借来的木盆都差点掉了,“我怎么不知道?变得喜欢拎人?”
盛禾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兰沁姐姐说师父喝了酒会拿喜欢的东西来玩,上次我就看到他在院子里舞剑,听说那把剑就是师父最喜欢的。”
“……结果这次他的剑不在这里,就拿我当剑一样拎来拎去?”段昔嘀咕道,想起在饭桌上宁如谦的确被杨雪峦敬了好几杯酒,那西北烈酒不比得江南酒楼客栈的,入口呛后劲大。随后却又羡慕道,“我以前怎么就没见过师父喝了酒变奇怪呢?”
盛禾“噗”的一笑,学松云道长的语气道:“天意,这是天意呀,师兄。”
不远处,看着他们师兄弟嬉闹的岳姝,蒙着白面纱,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屑,几分怒意。
名剑山庄十
虽安排了人轮流守夜,但一夜无事,清早起来用过了早饭后,杨雪峦便向宁如谦、松云道长话别。
程之蕴觉得奇怪,怎么小师妹到马厩一趟却至今还未回来?便问了声旁边的段昔。
段昔闻言,看了看周围,道:“青城的那两位姑娘也不见人影,会不会是有事耽搁了?”
“虽然魔教说在落日山恭候大驾,却也不知有无偷袭……”程之蕴眉头微蹙,“我还是去看看吧。”
段昔一听觉得言之有理,便道:“我随你去。”
才刚走了几步,店小二就慌慌张张跑过来说道:“客官、客官,你们有几位姑娘在马厩那里打起来!”他一个老实人,刀都只见过菜刀,这些武林中人连姑娘家也说拔剑就拔剑的,真是吓得他不轻,一跑过来便腿软了。
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杨雪峦讶道:“姑娘打起来了?”
他身旁的岳思成脸色大变:“该不会又是姝儿……”
段昔与程之蕴交换了眼神,迅速赶了过去。
只见青城的两个女弟子持剑在旁,打得激烈的正是谢子灵跟岳姝,谢子灵节节败退,她不可置信的看向岳姝,万万没想到岳姝的剑法如此精妙,与那日截然不同,她今日使出的全然不是那不入流的岳家剑,而是名剑山庄的七星剑法!加上她杀气腾腾,让一味退让的谢子灵躲避得更加仓皇。
程之蕴的身影快如闪电,倏忽之间,便将两人的剑格开。
岳姝的白面纱被他的剑风刮落,露出正在结痂的半边脸颊,她惊呼一声,连忙伸手捂住,怒视程之蕴:“你!”一眼扫到段昔,更是怒火中烧,道,“段昔!这全都拜你所赐!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说着看向谢子灵,“还有你谢子灵!”
段昔不禁觉得奇怪,怎么又扯到他身上来?
随后赶来的杨雪峦见此情景,脸色甚为不悦:“姝儿,前两天的事分明就是你不对,你不好好静心思过,怎么又来惹祸了?”
岳姝看到杨雪峦走来,本是脸色一喜,却听他如此批评,顿时泪如泉涌,梨花带雨的模样尤为楚楚动人让人看了忍不住一阵心疼,在场的武林人士纷纷好言安慰。
岳思成对这个妹妹虽然头疼,却向来十分爱护,连声低哄。
可岳姝并不买他的帐,直至杨雪峦微微俯身哄了她几声后这才罢休。
结果这场闹剧便如此结束了,谁对谁错亦无追究。
杨雪峦轻拍着岳姝的肩背走向客栈,岳思成跟在他们身后,不知怎的,那身影显得格外尴尬,就好像是两幅以意境取胜的水墨画中间加进了一副刻画精细的界画,虽然都是画,却是不一样的画。
上路之后,段昔问起谢子灵原由,谢子灵这才说道:“去凤凰山的那天晚上,你不是替盛禾挡了她一剑吗,她当时摔倒在地,被石粒刮伤了脸颊,便对我们更生气了。唉,都怪我不好,当日不该跟她吵的。”
程之蕴道:“依岳姝的个性,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谢子灵不大情愿的说:“我知道啦,以后我看到她就会闪远点的了。”末了又道,“不过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