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音抬眸看向段昔,微微笑道:“这是要送给我的意思?”
段昔颔首道:“如果大哥不嫌弃的话。”
“说是相似,其实也是一对的意思。”龙音摩挲着手中的玉佩,神色暧昧的说道。
段昔听懂了,苦笑道:“大哥……我只当你是大哥,这一点是永远不会变的。”
龙音将玉佩收入怀中,尔后道:“可你并不把宁如谦当是你师父。”
段昔的表情变得不自然,他低声道:“这两者之间并没有关系。”
龙音缓缓走向他,逼得他不得不退后,脚下碰到了长塌,结果整个人坐在了长塌上,软软的陷落其中。
段昔有些仓皇的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龙音俯视他的神情,那一如深渊的眼神让他不觉一愣。
“这表示我同样拥有机会,既然宁如谦可以在你心里的话。”
段昔倍感艰辛的说道:“你是我大哥,当然是在我心里。”
龙音的双手撑在长塌的椅背上,好似将段昔牢牢困在了他的怀中,他承认自己不止一次希望能够把段昔关在一个精巧的笼子里,旁人看不到,更碰不到。即使这样会伤害到段昔,他却依然无法停止这种想法。
他像在蛊惑段昔,凑近他的耳边低语:“那么,宁如谦接受你吗?”
如他所料,段昔在一瞬间露出了苦涩的表情。
那日莽莽撞撞把对师父的心情脱口而出,明明师父已经听见了,却不见有何反应,偏偏紧接着就是武林大会等诸多杂事,段昔在松了一口气之余不免沮丧。现在被龙音这么一问,更觉得万分迷茫。
龙音见状继续说道:“跟我一起回若水宫可好?你可以慢慢接受我没关系,宁如谦无爱无欲,你就是一直待在他身侧,也无济于事。”
段昔摇头,道:“即使师父不接受我,也不代表我就要接受大哥啊,我对大哥只有兄弟之情,而无其他,大哥这么说已是强人所难了。”
龙音无奈的一笑,道:“你对我的事总是如此冷静,而我却没有办法对你生起气来。我干脆直接把你锁起来好了——这样你会不会怨我?”
段昔笑道:“你不会这么做的,我相信你。”
龙音的神色微微一黯,段昔说得没错,如果他能做到,他就不会特地从京城过来,如此柔声细语,企图哄段昔与自己一起。他若是要得到一个人,自然有千万个法子,而当中绝不会有这么温柔的一个方法。
他难得这般情深,让他就此罢手,又怎么可能。
段昔见他神色变幻不定,知道他肯定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于是趁热打铁说道:“兄弟可是一辈子的手足相连。”
龙音轻笑出声,他怎么不清楚段昔这点小手段,便道:“我拱手相让,于我有什么好处?”
段昔讪讪道:“哪里有什么拱手相让。”他现在可是辛辛苦苦的单相思啊。
龙音盯着他的脸庞道:“我拿点小礼物总是可以吧。”
段昔疑道:“小礼物……?”
他语气微妙的停顿了一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想要后退,然而背脊牢牢的抵住了长塌的椅背。
龙音倾□,一手托住了段昔的后脑勺,让他无法闪躲。
微热的唇瓣触碰在一起。
段昔睁大眼,动弹不得。
就在此时,忽然“哐啷”一声,他和龙音同时扭头看去,是送茶点进来的仆人,地上滚落了一地的点心。
段昔的心狠狠的紧缩了一下,他看到了仆人身后的宁如谦。
作者有话要说:武林大会一结束,段昔和宁如谦便快马加鞭赶回明月城,倒不是有什么急事,只是双雪堂事务积压太多,导致明月城的一些经商事宜也出现迟滞。宁如是和管堂主的加急信件连番而来,不知情的还以为明月城是火烧到城脚,急着他们回去救火了。这一路急赶,自然少了闲情逸致。回到明月城,没几天段昔就去了杭城,与宁如谦分隔两地,回过神时,已是七月流火。既然段昔在杭城,齐三映便毫不客气将江南一带的生意交了几成给他负责,大有跟宁如谦抢人的势头。这一日段昔正与账房先生核对账目,仆人送了封大红请帖过来。段昔顿觉奇怪,打开一看,竟然是扬州容府大少爷的喜帖。没想到容府如此有心,段昔微一挑眉,正好可以去看看容铮小少爷。自去年一别,就再无见面,也不知他如今怎样了。段昔正在心里盘算着忙完手头的事就去准备一份贺礼,才刚出去不久的仆人又进屋来了。“段公子,外头有位姓龙的公子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