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怔。
都没说话。
一片静寂中,似乎能听到彼此怦怦心跳。
很荒诞。自己是喜欢女人的。离铮很清楚。可是这刻,那种悸动,那种动物般的、与理智、过往经历经验都无关的弥漫在血液里的勃发与兴奋,是骗不了人的。
他看向琴沁的眼睛。四唇自然地再次相贴,像是要烧起来。
可是,煞风景的敲门声响起,琴沐在外面沈声命令:「滚,我要进去。」
琴沐进来,就看到沙发上的两个人衣服松散、脸靠得极近,情状暧昧至极,显然在做亲密苟且之事,匆忙间分开。
而且那离铮的嘴唇红肿,神情带著隐约的羞窘,浑身散发著与女人截然不同却更诱惑人心的媚色。
这算不算是祸水?男祸。
「你这时候还在发情?」他冲著弟弟咆哮。
「谁又允许你进来!」琴沁立刻站起挡住琴沐投向离铮的视线,他已经愤怒异常──眼看著就要入港,什麽时候不好来,偏偏这种时候!
刚刚离铮明明就动情了!
而自己下面硬得快发狂了!
离铮被他挡在後面,除了些许尴尬外,心情却意外地好。醺醺然,回味起刚才的吻,心跳仍然没有平复。
那家夥还硬著吧,看他侧脸,微上挑的眼睛都泛起红丝,气得不轻吧。
并没想到和同性接吻毫无违和排斥的感觉,那家夥的嘴唇很薄很软。
琴沐沈下声音:「宁城警局遭到袭击,十多人受伤,一人死亡。死去的人──」他突然将目光转向离铮,「就是昨天给这位离先生泼红漆的家夥。」
啊?
离铮一惊,昨天泼红漆的中年男人还在警局接受质询?怎麽就会死掉!而且李嘉浩也受重伤,会不会太巧。他心里突然生出不好的预感。
琴沁却面不改色,只冷冷地:「说完的话请离开。」
琴沐气得脸色铁青,但是硬生生忍下,从牙齿缝里挤出话来:「这是你的玄州,你好自为之。惠女士等你的好消息!」
「不送。」
瘟神终於送走,琴沁立刻回转身,却发现离铮凝神想著什麽。刚才旖旎缠绵的气氛荡然无存。
「别想了,我们继续──」
离铮却站起看都没看他,径自走向饭厅:「吃饭吧。」
「喂!」
「我饿了。」离铮淡淡地回道。
「我更饿!」
「琴沁,我不想继续。」
琴沁瘪瘪嘴,没再说话,只是手伸过去,手背在他脸上轻轻滑过:「好些了没?」
虚汗不再出了,耳鸣也好了很多。这家夥好像是天然的最佳药剂。
「电视台和刚才警局到底怎麽回事?」
琴沁微牵了嘴角,眸中闪过丝狠厉,但一闪而没:「哼,明天就知道了。」
离铮瞧他一眼,也没多问,开始吃饭。
「这个多吃点儿。」琴沁指著一盘素炒菌菇,「是好东西,外面没有,海拔几千公尺的无人区挖来的。补气血。」
离铮看了看盘子里黑乎乎的东西,和一般菌菇相比也没太大区别:「这种疗伤圣品不是应该生吃吗,吃完了还要乱性。」
呃?资政显然不看大众化的武侠小说:「是挖下来的人交代的做法,你尝尝。」
味道真还不错,菌菇几乎入嘴即化,那油也不知是什麽油,吃起来并无油味,相反十分清淡,美味至极。
离铮不由自主夹了第二筷子、第三筷子,饭也多吃了不少。琴沁在旁看著,心情显然很好。不过这菌菇实在稀罕,等明日那人来了,还得央求著要点儿。
这时离铮接到离桐的电话,他眉头微皱,母亲通常不会主动致电。
离桐的声音似乎比平时低沈了些:『你在哪里?』
「……我在片场拍戏。」
『哦……』停顿了会儿,踌躇著,『那位资政,我想了想,阿铮还是别、别和他交往太密切。』
儿子悄悄握紧手。
不要交往太密切,但是前一夜,母亲分明看到男好者的资政与儿子同床,却也安之若素。
离铮恍恍然想到三年前的某日,母亲也是用某种奇怪的小心翼翼的口气说著:『阿铮啊,要和军政府好好合作,既然入伍了,唱军歌也没什麽,要做全民的表率。』
於是,从来没违背母亲的他唱了前玄军政府的军歌,於是,这段亦天唱军歌的影片广为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