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
「……像国王那样的人,也受过伤?」
Q哈哈笑了几声後瞬间停止,给了他一个「你说呢」的眼神,让余新伟心脏抽抽痛,又有些麻痒。
最近他脑海中一直有个画面出现,而Q的一番话则让这个画面更明显:一个一直向远方逃跑的人被一条绳子圈住了脚,他跌趴在地,然後被那条绳子不断向後拉,一直拉一直拉,拉向某个他试图跑离的某处……
他放在桌上的手想收回,却被Q抓住,还刚好抓住小指,让他抖了一下。
「嘿,在别人眼中看来,我们的举动大概像是男同志吧?」看余新伟慌乱的模样,终於明白国王为什麽这麽喜欢玩弄余经理了,因为她现在真的有种逗弄Ellen家那只Money的感觉。
「余经理,我都对你掏心掏肺了,你还不回答我?」
「啊?」
「你喜不喜欢国王啊?」
余新伟咬牙。「不不不不不喜欢──」
「你个性认真归认真但还真是死脑筋啊……那你为什麽不拒绝他?」
面对这个问题,余新伟又像颗不新鲜还丢下火锅煮的蛤蜊,嘴巴紧闭,应该是说,他说不出话来。
「喔,我知道了,难不成你在藉机享受国王的温柔?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啊……」Q一脸了然还啧啧两声。
「不!我、我只是、只是怕……」
「怕什麽?怕你怕拒绝国王,工作上会受到影响?」
「不是!」他没有把国王想得这麽卑鄙!虽然之前有想过但现在没有。
「喔,那你是……害怕成为『同性恋』?」
面对Q的咄咄逼人,余新伟也恼羞成怒起赌烂。
「对!我不想成为同性恋,这理由难道还不够吗?我没有拒绝国王只是在找农民历看哪天宜发好人卡不行吗?」
想想他竟然还想跟一个偷听他跟国王说话的人聊聊,真是错得离谱,就算他试图在Q身上寻求一些什麽,但也不应该这麽大意,要不是国王把他的武装消磨得几乎片甲不留,他也不会……
看见余新伟抓起桌上的帐单起身想走,Q终於收起谈笑的神情,沈淀下来的深邃双眼让她显得严肃。
「余经理,你真的知道『同性恋』是什麽?」
趁余新伟定格的时候,她抓住他的手,强迫他坐下。
「你是用身体的性别还是心理的性别去分辨?是身体的话,那变过性的人呢?同时拥有雌雄器官的人?心理的话,你怎麽确认怎麽样的心理是『男性』,怎麽样是『女性』?是你自己如此认定的吗?」
「那、那是……」被Q骤变的语气吓到,刚才帅气抓帐单想走人的Man瞬间又化为受惊的巨兔讲话开始结巴。「不是,我不知道……但我是个男人……」
但为什麽做个「男人」,做得这麽难呢?
男人,等於他吗?
「你如果非常明了自己而且认定自己就是男性也非常好啊,客观来说,这会使你的人生顺遂许多,但有的人也会用一辈子去寻找自己。」
Q把iphone摆在余新伟眼前,手指一滑,是另一张照片。
阳光下,教堂前,漫天的花瓣,侧拍的角度,一对新人正在接受众人的祝福。
挽著开心的新郎,新娘没有笑容。
「她是……」虽然长了年纪、留了长发、化了妆,却看得出来新娘的就是刚才那张照片里站在Q旁边的人。
「我的好朋友,在我刚到L。A工作的一年後,她结婚了,被她父亲逼的,她一直瞒著我,直到婚礼的前一个礼拜才跟我说。」
话语中止,彷佛这昏暗店内的空气突然稀薄,Q不稳的呼吸声传入余新伟耳中,让他也不自觉地染上这沉重的频率。
「那她现在呢?」
现在呢?
她过得好吗?
照片中妆容动人的她穿著一袭象徵幸福的美丽白纱,脸上的表情却让人感受不到一丝喜悦,甚至可以说是不情愿,对照刚才那张照片里的灿烂笑容,不只外表,连散发的氛围都像是两个人。
这样的她,过得好吗?
彷佛这答案与他切身相关,余新伟的手心开始冒汗。
Q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而余新伟发现,桌上的酒不知不觉间都已见底。
「她死了。」
「……什麽?」
「我说,她死了。」
语言霎时变得尖锐无比,他瞬间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