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线,打给你却在忙线中,总之如果你决定怎麽做,随时通知我。」
余新伟想,这个人虽然老是逼他,但也总是在等他的答案。
他将手指放在键盘上,键盘总是比嘴巴这种器官更容易说话。
他回覆了国王,并打从心里希望国王还在等他。
关上笔电,走进浴室洗把脸,对著镜子将Kidding的发带套上脖子,往上拉把浏海固定起来。
走到爱的小房间,打开门,开灯,让粉红色的光笼罩他全身。
* * * * * *
余经理带来了好消息。
发表会的倒数第二天,会场布置与行程确认如火如荼。余经理带了几张草图与布样来到公司与设计师们开会,希望设计师们提供意见。
得救的同事们跪下抱著余经理充满力与美的大腿痛哭(有人趁机),平身之後,对於这些笔法朴拙却个个独特的包装设计图很是惊豔,纷纷向余经理打听这个人是谁、哪里找来的、有没有作品网站?
余经理嗯嗯啊啊阳婆婆了半天,只说是他朋友,并说他从现在开始要请假帮他朋友,发表会前会将五十二个包装带来,有事请随时联络他,请大家继续加油。
说完,余经理就踩风火轮走了,同事们愣了一下,随即吼吼吼地冲回工作岗位上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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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爱的小房间不够大,余新伟将客厅窗帘拉上,挪出一个空地,把裁缝机与材料都搬出来。
一一将材料分好,从打版检布开始,专注地开始动作。没想到刚做好一个耳环的小袋,门铃就响了,让他挫了一下。
环视客厅的战场,原本想装死不在继续做,但门铃简直比国王还卢小,卢到最後还有节奏。
余新伟不得已,只好跑到门边,拉开一条缝,然後门被毫不客气地推开,余新伟向後翻滚在地,他眼镜歪了,双手撑著身後的地板看向门口的两个逆光人影。
「嘿!支援!」对余新伟咧开灿烂的微笑,Q将大大的太阳眼镜摘下,双眼有风尘仆仆的疲倦痕迹。
余新伟抓住Q的手站起身,注意到两人背著的轻便行李袋。
「你们……刚下飞机吗?」
Q笑著把余新伟的眼镜戴好。「抱歉,余经理,国王最近忙著交接,我们就先过来了。」
交接?交接什麽?等等,总部的人都这麽机动性吗?余新伟还没来得及疑惑,就听Ellen边关门边碎念:「国王明明只有叫我来。」
「我怕你帮不上忙。」
「坏爷尼!等一下你就知道爸爸的厉害!」
「什麽『坏爷尼』听不懂,谁是我爸爸!脸皮真厚,刚刚还在飞机上偷吃我鳗鱼!」新仇加旧恨,Q掐住Ellen的脖子,坐了十小时的飞机,越累越有精神,两人吵吵闹闹起来。
余新伟丈二金刚狼摸不著头绪,总之是先将两人分开。被余新伟拎住的Ellen往旁一看,哇呜惊呼。
「这、这是?」显然还没人告知Ellen来这里要做什麽,他惊讶地看著宛若小工厂的客厅,他过去,拿起余新伟刚做好的包装,不可置信地转头。
「这是你做的?」
这似曾相识的问句让余新伟背脊发冷,他虽然没有逃避地看著Ellen蓝得发亮的双眼,却还是忍不住觉得被羞耻从脚底开始侵犯。
「不回答那就是默认!真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竟然会做──」话还没说完,Ellen就被Q干拐子。
「你想说什麽?」Q没好气地插著双臂挡在余新伟前面。
「我是想称赞他很厉害……」Ellen捂著腰子很委屈。
「喔,是吗?但我认为我们应该少废话多做事。」Q回头。「余经理,快做吧,你可以交待我们做任何事情。」
看著Q,余新伟点点头。他请Ellen裁切打好版的布料,让Q帮他做包装的後续加工,而他就负责主体的缝制。
时间很赶,除了偶有机器的声响外,没人说话……除了Ellen。
「啊,好怀念,我以前也帮过我奶奶这样裁布,或是她织毛衣时,我在一旁绕毛线。」
Q已经习惯了Ellen的自言自语所以继续埋头苦做,余新伟则耐心地跟著閒聊:「奶奶?」
「嗯,独自把我拉拔长大的奶奶,我唯一的亲人。」
缝纫机的声音停了一下,接著又继续。「她现在还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