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流在土地上,岩石上。母亲软软的躺在地上,身下全都是血。父亲也是蜷缩在地上,睁着几乎涣散的眼睛,颤抖的伸手想要抚江宁的脸,却怎么也触碰不到。晕头涨脑的的江宁焦急的大喊,绝望的呼救,路上看到事故发生停下来的人嘈杂的说话声、救护车凄厉的鸣叫声;很长一段时间,江宁的世界就只剩下了这些,满眼都是触目惊心的红。
在医院的时候,江宁直挺挺的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看着医生、护士进进出出,每个人都是急匆匆的、脸上的表情凝重;最终江宁等来了医生的死亡通知单。
江宁全程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沉默的看着医生来了又离开,沉默的看着父亲母亲被火化,沉默的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沉默的抱着父亲母亲的骨灰盒回到了空无一人的家中。
屋子里还是那天早上父母急匆匆离开时的样子,门口的鞋子凌乱的摆放着,沙发上还扔着妈妈常常带着的紫色围巾,桌子上放着自己吃剩下的半包零食,墙壁挂着的时钟依旧在滴滴答答的走动着。
在门口站了良久良久的江宁终于进了房间:“爸,妈。咱们到家了。”这是江宁这么多天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喉咙像被黏住了一样,声音干涩嘶哑。
把父母的骨灰盒摆放好,江宁又走到玄关处弯腰整理凌乱的鞋子,打开阳台上的窗户,擦拭桌子上的灰尘。收回晾在阳台上的衣服,江宁坐在沙发上一件一件的细细整理衣服,灰色的外套上突然出现了一点氤氲,一滴一滴的眼泪渐渐成串滴落在衣服上,心揪起来似的痛。
“江宁,江宁,快看妈妈穿这件衣服漂亮吗?”
“画画要注入感情,感情,你的根本就是在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