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是这所剩为数不多的辽远营将士,却依旧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即便被数倍于己的新安将士围杀,他们依旧未曾有过半分胆怯,这也使得想要将他们尽数剿灭的新安将士,付出的不小的代价。 …… 可人数上无法跨越的鸿沟,最终还是将辽远营最后的血性,完全抹平。 飞羽阵所在的位置,随着最后一个手持长剑的弓手,嘶吼着将长剑插入对方的胸膛,他自己也瞬间被数把利刃,插得血肉模糊,丢就性命。 至此整个马尾坡,除了段辽远周围还有十余骑,已是再见不到一个还能站着的辽远营将士。 ...... 不久前的坊宁城头,有一老将军李潮,城下有一姓夏的年轻将军,他们作为坊宁的守将,领兵血战不退,战至生命最后一息,换来萧家军全军敬畏,赢得萧鸿一碗酒。 如今这马尾坡上,待到段辽远咽下这最后一口气,十余骑血染山坡,便又是一支悲壮而又无比让人敬畏的队伍。 没人知道他们会换得萧鸿几碗酒,但这场人数并不算多的战斗,注定会传到寒州的各个角落,甚至传遍大夏的河山。 …… 廖正棂一剑又斩一人,却是伸手,让手下将士皆停了手,他看着跪在地上已成血人的段辽远,又看了看段辽远周围,那喘着粗气,精疲力尽的十余辽远营将士,忍不住道:“倘若你方才听我之劝,何苦让这么多将士白白送了命,段辽远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此时段辽远早已无法说上话来,先前除了他们所在的位置,周围都停下的厮杀声,已是让他知道了,当初两千多人的辽远营,如今就只剩下了他们。 所以他虽不能动弹,心中却已经疼痛了很久,现在听到廖正棂的话,段辽远即便尚能言语,也不会再多言一句,辽远营虽是为了拿下新安,而做出的牺牲,但廖正棂说的没错,终究是他亏欠了追随他的两千多弟兄,未曾带他们成为那胜利之军。 然而让段辽远不曾想到的时,仅在廖正棂说出这话不久之后,他周围仅剩的十余名辽远营弟兄,竟是纷纷开了口。 “我等自入萧家军,便一直追随将军,生气无悔!将军何错之有?” “姓廖的,别他娘废话,老子人头在此,有胆便取,婆婆妈妈作甚!” “别以为你赢了我们,便可在这说长道短,我们将军对错,岂容你来评判?” “别和他废话,弟兄们守住将军,老子过去斩他!驾!” …… 随着马刚怒骂一声,已是抬枪,驾马冲了过去! 紧接着刚刚停歇不过片刻功夫的厮杀声再起! …… 段辽远感受着周围发生一切,他从不后悔主动要求赶赴马尾坡,但他却心疼这些有爹有娘,朝夕相处的兄弟,为了自己丢了性命。 看着目之所及的地上,一具具同袍尸体,他却无能为力。 这种感觉让他的心都在滴血,他张大这嘴吧,大口的喘息着,无声哭泣,泪水混合着脸上的血渍,滴答滴答的流淌着,任由鼻腔的清涕横流。 身边的兄弟,越是熟悉,越是忠义,越是因保护自己,而被杀害,段辽远的心就愈发疼痛,有如刀绞。 …… 然而就在辽远营即将全军覆没的时候,从马尾坡下,传来一声悠长的猛虎长啸之音。 …… 刹那间马尾坡上新安骑兵的马儿,顿时惊的纷纷嘶鸣起来。 不少将士,注意力全在段辽远等人身上,此刻马儿突然受惊抬蹄,让他们一时间未能及时紧抓缰绳,纷纷跌落下马来。 就连辽远营的将士也都摔下马了两人。 需知他们可都是最善骑术的萧家军! …… 而这突如其来的虎啸,胯下马儿的集体失控,使得除辽远营外所有人都慌乱起来。 “这是什么声音?” “老虎!这里怎么会有老虎?” “慌乱什么,区区一只老虎,我们这么多人,有何可惧?” “是,是,是萧鸿,这虎啸定是萧鸿的坐骑发出的!” “大伙都小心点!” …… 然而相比于他们,辽远营的将士却是喜极而泣起来! “是世子殿下!” “将军,世子殿下来接应我们了!” “天呐!世子殿下真的赶到了!” …… 听到辽远营将士的欢呼,廖正棂面色铁青,在他看来,这虎啸之声绝不可能是萧鸿的白虎! 因为蒋洪可是从他这分去了五千轻骑,萧鸿既然未曾翻越高崖,那要来这马尾坡,势必就得必须先拿下新安城,而后来马尾坡的半道上,还会遭遇到蒋洪的五千人马! 就算萧鸿神通广大,三头六臂,再是厉害,可他的萧家军,总不可能人人都这么厉害吧! 这攻打新安城需要时间,出城需要时间,遇到蒋洪的阻拦更加需要时间。 自己在这马尾坡与段辽远两千来人厮杀,尚且还未能完全将其铲除,萧鸿如何能在这天还未亮之际,做到攻城,赶路,杀敌的呢?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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