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得不说李常多给将士们每人每日一两银子的决定,确实起了作用。 这让原本还无精打采的一众萧家军将士,顿时精神了不少。 当然谁都清楚这银两,治标不治本,仅是能暂时稳住将士们的士气。 …… 而反观钱昌大营,三千壮士攻城去,百人落得狼狈回,这预示着今日攻城再次落败,且同样伤亡惨重。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那些阵亡将士的家属将很快从潘家人手中分到巨额的抚恤金,但这样的结果依旧让钱昌本就不多的军中威望,愈发淡薄。 而此刻营中,也正全是关于钱昌的流言蜚语。 …… 有说钱昌本就无能,全靠岳池将军的关系,才当的将军…… 也有说钱昌早就对潘慧垂涎三尺,才会在天门关外为她一人,佯作攻城,现在为了在潘慧面前表现,硬要打肿脸充胖子,明明拿不下景阳关,却依旧要强行攻城,害了那么多弟兄的性命。 还有的说潘慧命苦,本就死了两个亲人,还轻信了钱昌这无能之人,花了这么多钱财,死了这么多弟兄,却不见得敲开天门寸许,真算得上是人财两空。 …… 总之军中那是说什么的都有,但无一例外都是充满了对钱昌的不信任,以及对他能力的质疑,恶意重伤的更不在少数。 …… 而此时的钱昌,却是独自在自己得大帐中,悠闲的躺着在床榻上,以避酷暑。 …… 不多会,钱昌的帐外便吵闹起来。 “岳夫人,将军正在歇息,还请帐外等候,我这就进去禀报将军。” “禀报?我家主子花了……” “行了,你们在帐外侯着便可,我自己进去。” “可是……” “够了,我自会进去让他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一番对话,惊醒了梦中的钱昌,他连忙坐起了身,晃了晃脑袋,方才高声怒道:“没长眼的东西,我早就交代过军中无论何处,岳夫人皆可来去自如,难道都忘了吗?还不快将岳夫人请进来!” “属下愚钝,还请夫人恕罪,岳夫人请!” 听到钱昌的怒斥,帐外的卫兵吓得连连认错,而后连忙拉开帐帘。 …… 进入帐中的潘慧,看着挂在木架上的将甲,又看向刚下床榻的钱昌,眼神瞬间冰冷了几分。 “钱将军,按照与你的约定,我早已飞鸽传书,连夜将九城各大商号中的现银都拿了出来,每个敢于攻城厮杀的阵亡将士,他们的家人都能得到巨额的钱粮布匹。 我不曾食言与你。 而你许我的十日破城之约,已过三日。 我承认我确实也看到了每日都会有两拨出征的将士,他们十去有九不能回,我知晓他们在关头的拼命厮杀, 可我从归来之人口中,却得知他们根本破不开景阳的城防,甚至伤亡远超萧家军。 今日大暑,更是无人前去攻城,而作为给我许下承诺的你,竟还有闲心在这军中大帐的床榻之上,酣睡避暑。 你且看看你那木架上,光鲜亮丽,不曾沾染血污的战甲,你可曾对得起这几日战死的将士,你又可曾对得起我的信任,对得起我丈夫当初对你的提拔? 钱昌! 我潘慧虽为一介女流,但你应当很清楚,如果你欺骗了我,该是什么样的后果,所以今日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潘慧说着说着,面色已是由冷转怒。 她并不在乎这几日巨额的花销打了水漂,可她在乎丈夫和弟弟的血仇,是否可报。 更何况潘慧本就是商人,最重信义,然而她在眼前的钱昌身上,完全看不到半点会守信用的样子。 而感受着潘慧的咄咄逼人,钱昌却是笑道:“嫂嫂你可知最近军中是怎么议论我的吗?” 潘慧闻言冷嘲道:“略有耳闻,不过难道将军觉得以将军这几日得表现,还能博得什么好名声?” “嫂嫂,军中之人多是糙汉,能识得自己名字之人,便已算是其中翘楚, 所以结果未出之前,他们不懂我,不信我,我都不会计较。 但嫂嫂可是名门潘家之女,天门九城最大的商家,琴棋书画何样不精,商道险恶又怎会不懂? 都说这商场如战场,战场又何尝不似商场,那日嫂嫂手下中箭的夜将,已经说的明明白白,如今的景阳关是内忧外患,难道嫂嫂真看不出我这几日不惜伤敌五百自损一千的用意? 这不正像商道中,降价售物,来耗死对手的方法吗?” “我自然知道,你想拖垮李常,可既然如此今日你为何又不出兵,让李常得以喘息?” “嫂嫂,你觉得每日伤亡如此之重,我这五万兵马,能再耗损几日?” “既是耗不过,当初为何又信誓旦旦瞒骗于我?” “嫂嫂误会了,我从未欺骗过嫂嫂,的确我手中的兵力容不得我如此耗损,但我今日歇战,也正是因为从今起,我们已没有必要再与萧家军耗了。” “什么意思?” “嫂嫂常年在九城之间往返做生意,当知什么时节该做什么生意,也当知不出几日雨季将至, 而我们这每逢大雨将至的前两日,必有大暑,酷热难挡,这是天门关以及天门九卫城的特殊地势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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