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令微微一愣,而后揉了揉鼻子:“他不是我对手,所以结果对我而言意义不大。 况且殿下做事,自然有殿下的考虑,只是我不明白,廖正棂身份暴露,为何不让我直接赢下比斗带走他们,毕竟那可是数千人的命啊。” 萧鸿闻言笑道:“哈哈,这才对嘛,不明白就该问出来,看你扭捏了一路,连我都有些不自在。 吕令,问你个事,今日如果你是尚岳,看到我只带了这么点兵力会如何做?” 吕令眉眼微皱:“我定会率大军出城追杀。” “若我有伏兵呢?” 吕令微顿,而后继续认真道:“如有伏兵,恐会伤亡惨重,但你乃萧家军之主,不论杀了你,还是擒住你,数十万萧家军都会群龙无首,成为一盘散沙,两两相比,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所以如果我是尚岳,哪怕有伏兵,我也会甘愿冒险出城追杀你。” 萧鸿听罢,嘴角微微上扬:“你说的没错,但你忽略了一点,花都城中有两支军队,一支是夏典的夏灵军,一支是荒川的花都守军,而尚岳虽为两军主将,但他不过是半道被夏誉请出山的年迈老头,能控制住两军将军不起摩擦已是不易。 再说即便两军中的主要将领知道尚岳威名,亦知其老有余力,但两军中的其他将士,未必知道,对他们来说,他们的头依旧是荒川和夏典。 换句话说,就是在尚岳复出的这短短时间之内,他根本没有机会建立足够的威望。 而我们这次领兵于城下,对他来说自是立威之机,却也是有可能将他拉下神坛的陷阱,因为一旦他下令出城追杀我们而路遇伏兵,夏灵军和花都守军伤亡过重,但我又侥幸逃脱,那么即便夏典和荒川再是听话,他们手下的年轻将士也不会在相信尚岳。 失去了军心,又丢了并不算扎实的掌控力,那么尚岳的大将军之位,对两军将士而言不过是形同虚设, 而那夏典与荒川同等品阶,哪怕两人不生出摩擦,他们手下的人也会出现嫌隙,毕竟一山岂容二虎,何况是两只旗鼓相当的猛虎。 所以今日只要我们撤走时,从容不迫,队形一致,尚岳便不会轻易冒险出兵,何况我还答应了他不攻打花都,给了他足够的理由让他按兵不动。 不过转而言之,今日你一旦取胜,廖蒋二人真的率兵出城,数千将士足以拖长我们的队伍,拖慢我们的步伐,如此就算尚岳再是谨慎,也会下定决心追杀我们,毕竟接纳廖蒋二人的将士需要大量的时间,这可以大大减少追上我们的时间,降低遇到伏兵的风险。 何况他这么做,也未曾违背赌约,因为他应约还了人,却未与我相赌不追杀。” 吕令听着连连点头,可听罢思索片刻,心头依旧不解,继续问道:“殿下所言甚是,但这依旧不是让我故意输了,抛弃廖正棂的理由啊!” 萧鸿闻言,摇头笑道:“我并没抛弃他们,而这正是让你故意输的理由,因为现在的局面,只有这样我才能救下他们,并且还能让我们安然脱身。” “世子此话何意?” “尚岳是个好对手,他多谋多智,却也多疑,也或许是他上了年岁,没了当年那边果决,变得过于谨慎,否则廖,蒋二人以及那数千将士只怕未等我们到,便已惨死。 他明明已经猜出了他们投靠了我们,却还为了印证他的思路故意散播谣言传于我耳,当然这也是他想让我萧家军失信于天下的一石二鸟之机。 而现在的情况,花都城有了夏灵军的支援可谓是固若金汤,哪怕我们将所有将士全都拉上,又有古家兄弟和廖蒋二人在城中做出响应,我们也不可能跨越这兵力上的巨大差距,攻下花都,相反只会在花都城内外平添累累白骨。 所以强攻无用! 而如若我们按兵不动,时日一久尚岳必动杀心,因为即便他推断错误,但若用廖蒋二人以及数千将士的性命,换我萧家军一个背弃降军,背弃道义的天下恶名,这桩生意怎么算都不亏。 所以我必须要有所行动,索性不如挑明了廖蒋的身份,提出这让他不得不接受的赌约,却又故意输给他们。 这样方才是上上之策。 要知道以尚岳的实力,他不可能看不出你的实力远胜荒川,更不可能看不出我两故意做局让你输给荒川。 而这样的结果,就是我们把这份最为艰难的选择丢回给了尚岳, 尚岳若杀了廖蒋二人,日后一旦我们散出风声,故意认输四字,便可让天下人不顾事实真相,将离间二字与尚岳一道刻在耻辱柱上。 天下人会说尚岳等人中了我们的离间计,错杀数千大夏忠良,那样得结果,尚岳,荒川和夏典都会被天下人唾弃,再难有所作为。 所以只要我们是故意落败,以尚岳的多智和多疑的性格,才不会伤及廖蒋二人性命, 毕竟不管尚岳是否还在质疑他们的身份,我们的故意认输,都会让他心中多有忌惮。 然而相比与忌惮,我们放弃攻击花都的承诺才是救下廖蒋二人最关键的一步。 因为对尚岳而言,只要我们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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