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鸿看来,倘若李常有一丝与钱昌勾结的心思,他都完全没有必要在景阳关坚持那么久,将自己置身在满是疫病横生,尸水漫过腰腹,到处漂浮着腐肉,随时都有可能因为伤口感染,或是染上疫病而死的人间地狱之中。 毕竟光是天时不可违,缺医少药,疫病横生这几条借口,李常便可早早退出景阳关! 所以李常的行为完全不符合一个正常人的行为,而且古往今来凡通敌者,无非只求四样东西,性命,金钱,权利,女人! 而这其中活着方是最重要的。 因为只有活着,才能享有其他的东西,否则拥有再多的权利,金钱,和女人都毫无意义。 而以李常的聪明才智,他不可能意识不到,以景阳关当时的恶劣环境,多待一日都有可能面临死亡。 要知道李常在萧家军中,是何等地位,已是与应梁同等地位的存在,然而他都未作任何特殊,与将士们同吃同住同守! 所以无论钱昌的部队为何没能追上李常,无论潘慧追击到半路,为何会被自己人射杀,都无法解释李常如果通敌为何还要不顾性命安危的做到这一步,坚守至最后一刻。 这相互矛盾的两者,若真要解释起来,在萧鸿看来,只有一种可能。 那便是,这一切都是有人在刻意布下的局, 这其中恐怕就是青衣男子的出现,他的死亡都在布局者的计划之中,否则又怎么可能青衣男子刚刚被抓,连夜被放,就惨遭杀害,若非提前预判,又怎么可能安排的如此巧合? 然这一系列的举动,很可能为的就是让自己一步一步对李常这个半道出家,加入萧家军的能人,心生猜疑! 然而很显然,这个幕后的布局者,差一点就真的做到了。 因为若非有李常临行前表现出的那些激动。 又如果没有那句:“看来,确实长大了,长大了,”李常言语中的欣慰。 萧鸿只怕也不会对魏无常和付天的猜疑有所纠结, 从未再去让人收集,桌案上的这些记录每一战的书册,仔细查阅。 想到这里,萧鸿瞬间背上的汗毛都根根直立起来。 萧鸿竟有一种感觉, 一个无比伟岸,犹如山岳的黑影就站在他的身后,正用一双冷漠的,泛着绿光的双眼死死的盯着他, 而当自己再向前看去之时,才发现面前多出了五根擎天巨柱,自己竟在这黑影的巨掌之中,而这个黑影,绝对不是夏誉。 萧鸿拼命的晃了晃脑袋,方才让自己清醒些许。 此刻的萧鸿仰头坐在凳子之上,他的思绪正在飞速的流转。 以萧鸿对夏誉的了解,夏誉作为对手,确实很强,便是自己,若非有付家兄弟和花娘的帮助,获得了那么多珍贵的情报,又有未来岳父和双儿的鼎力支持,借给自己二十万蛮军,自己绝无可能和夏誉形成如今的平衡局面。 (当然萧鸿也清楚这二十万蛮军,看似完颜没有提出任何期许和要求,但是很显然完颜古雷是在赌,赌他信任萧鸿的眼光,赌此战若胜之后,萧鸿在大夏的地位,更是在为整个蛮族赌一个将来,一个能够让他们离开那恶劣环境,自由出入大夏任何一个地方,又能保持蛮族独立的未来。) 但即便如此,夏誉也绝不可能在景阳关的时候,就给自己埋下这一步暗棋。 毕竟夏誉方才执掌帝位不久,他用人多数还是老皇帝在位时看中的那些朝臣,这钱昌若非此次景阳关一役,依旧是籍籍无名, 所以夏誉不可能用他,倒是镇守景阳关的岳池,以及天门九卫城的潘家潘文,会更有机会入夏誉的眼。 所以夏誉自然不可能利用钱昌,从李常败走景阳关开始,就布下此局。 突然萧鸿又想到什么,惊得坐正了起来,连忙再去翻阅桌案上的书册。 口中不由的自语起来:“没错没错!常叔脸上的箭疮正是那潘家夜将所伤, 以夜将老三的箭术,加上常叔那不敢入目的拳脚功夫, 常叔怎么可能避开那一箭,夜将老三又怎么可能射偏! 原来这是早早就认准了常叔能够攻下景阳关,也早早就料想到,我有可能从这些细节之中,更加怀疑常叔! 此人用计之深沉,当真让人望尘莫及! 那么此人既非夏誉,那又会是谁呢? 古来能够料敌于先者,无人不是人中龙凤, 然而此人的算计,远不是料敌于先这词可以形容的, 那么放眼大夏,又会是谁呢? 谁有这般能耐,又能从中谋取利益呢? 辽州楚幕?襄南唐风继?还是......” 然而就在萧鸿脑海中,不断闪过一个个可疑面孔之时。 一道声音将他的思绪全部拉了回来。 “报!世子殿下,宫外有东海岛国小倭使者前来求见世子!”喜欢满门忠烈,皇帝却逼我造反()满门忠烈,皇帝却逼我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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