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沈晚瓷刚做完一个超精密的修复步骤,准备起身去倒杯水,搁在桌上的手机就响了。
她偏头扫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显示的归属地是京都:“喂。”
“挽挽,是我……”
沈晚瓷听出是姜沂合的声音,直接就把电话挂了,还顺便拉入了黑名单。
两分钟后,又有电话打进来,还是陌生号,不用想也知道又是她。
这人是不是有病?刚消停几天又开始作妖。
沈晚瓷挂断电话后,直接将手机设置成拒绝未接来电,但还没等她设置好,电话就又来了,简直是烦不胜烦。
她一脸恼怒的接起:“姜沂合,你是不是有病?大清早的非逼着人骂你是吧?你在我这儿底裤都被扒干净了,你觉得我是脑子里装了多少水才会……”
“沈小姐吗?”对方见她越骂越起劲,急忙打断她:“我们这儿是青衫监狱的,蒋政新昨晚在牢里心脏病突发,没抢救过来,去世了。”
这事本来只需要通知家属,但沈晚瓷是这几年唯一一个,隔几个月就去探监的人,次数频繁得连狱警都认识她了,所以还是打电话知会了她一声。
还有一个原因:“我们联系不上他的家属,遗体现在在中心医院,你看看能不能联系上对方,如果你是他亲属的话,就来帮他把手续办了,送去火葬场火化吧。”
“你说什么?”太突然了,沈晚瓷一时没反应过来。
“蒋政新昨晚心脏病发,去世了。”
沈晚瓷:“……”
在里面那么多年都活的好好的,偏偏昨晚就去世了,这也够巧的。
背后之人如此心狠手辣,那昨天为什么只是给了她一个小小的教训呢?他不对她下狠手,肯定是在顾忌什么。
难道是顾忌薄荆舟?
对方能把手伸到监狱里去,可想而知背景有多深厚,就她这点儿名气,还不足以让人忌惮。
“沈小姐?沈小姐?”
狱警连声的呼唤让她回了神,沈晚瓷:“什么事?”
“蒋政新的遗体……”
“我联系不到他的家属,”也不会去联系,她没那么大度,原谅一个直接杀害她妈的凶手:“你们直接把尸体扔了吧。”
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
人倒霉了,果然是事事都不顺,刚挂断电话,姜沂合就站在了她面前,她一个人也就算了,居然还带着她爸。
她没见过姜五爷,上次姜家宴会,他临时有事没到场,但两父女站在一起,就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想认错都难。
姜五爷笑容和煦,满脸慈爱,一看就是个老好人,但沈晚瓷对姜家人都印象不好,所以哪怕他摆着这副无害的模样,她也觉得他是个白切黑。
“沈小姐,沂合前段时间多有得罪,这次我带她来给您赔礼道歉了,还请您看在她年纪尚小的份上原谅她这一次,她二叔这次罚她罚得挺重。”
沈晚瓷:“我年纪比她还小一岁。”
“……”
姜五爷脸上表情一僵,从包里抽出一张卡放在桌上:“也不知道沈小姐喜欢什么,就没买东西,这里是五百万,密码写在卡背后了,算是我替沂合给的赔礼,我知道您肯定看不上这点,如果有别的要求您尽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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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喜欢姜家的人,但一个长辈开口闭口都是用的尊称,还是让她很不自在,“姜五爷您太客气了,这钱您还是自己收着吧。”
换句话说,就是我不会原谅你女儿,也不会和她交好,你赶紧把你那些花花肠子收一收。
不愧是姜家,出手这么豪阔,对着个陌生人都能甩五百万。
她有点理解那些自愿转学和离职的人了,她给的实在有点多。
“让你收着就收着吧,这点钱对我们姜家而言,手指缝里漏一点都比这个多,我的床单都用的是爱马仕的,”不愧是姜沂合,道歉都能道出优越感,“听说你之前为了区区几个亿,就爬上了薄总的床,这点钱,还不够我一年的开支。”
姜五爷一巴掌拍在她身上,不重,一看就是打给自己看的:“让你来道歉,你这张嘴是不是劈叉了闭不上?语文课都体育老师教的?一点话都不会说。”
沈晚瓷就看着他们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使劲想将自己往坑里忽悠,自己女儿长了张什么嘴不知道?真要有心阻止,开口说第一个字就给她拍下来。
沈晚瓷把卡推回去:“姜五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