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荆舟拽着的是它的身体,这种千钧一发之际,所有的动作都是本能反应,根本没时间仔细去找它的七寸。
江雅竹被他挡在身后,蛇大张着的嘴正好咬在了他的腿上。
男人用力一甩,蛇被扔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江雅竹这一声尖叫惊动了外面的保镖,蛇很快被清理了出去,薄荆舟冷着一张脸,目光犀利的盯着客厅里站的一排人:“拿进来的快递为什么没开箱检查?”
“是夫人说不用查。”
江雅竹不怎么在网上买东西,快递很少,一个月才有那么一两个,这么久没出过问题,就松懈了。
薄荆舟咬着后槽牙,眉眼凌厉,“以后进入主宅的东西,全部都要查一遍,王姨,先扶夫人回房间休息。”
江雅竹本来也不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汉子,再加上心脏不好,此刻被吓得脸色苍白,捂着胸口被薄荣轩扶着,王姨刚给她喂了药。
沈晚瓷此刻心里一团乱麻,后怕、愤怒、担忧,无数种情绪充斥在脑海中。肯定是那个人,薄荆舟身边没机会下手,他就盯上了他父母,还专挑他们回家的时候。
但对方怎么知道他们今天会回老宅呢?
她问:“那个快递是什么时候拿进来的?”
“下午,王姐买菜回来,我就让她顺手带进来了。”
不是因为知道他们要回来才放进来的,而是早就在了,难道今天所有的巧遇都是有意安排的?细思极恐,沈晚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如果真是那人,那这份算计人的本事,当真是让人胆寒。
客厅里,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生怕发出一丁点儿声音当了出头鸟。
薄荆舟黑眸沉沉,盯着盒子里那张脏兮兮的空白贺卡,一股令人心慌的气势压在众人心头。
没人敢吭声,只除了沈晚瓷,她抓住他的手臂,脸色煞白,皮肤冷的像块冰。
薄荆舟皱眉,将她的手裹进掌心,“别怕,蛇已经被保镖丢出去了。”
沈晚瓷的指尖颤抖得厉害,“我们先去医院,事情等回来后再处理。”
听到去医院,薄荆舟转过脸,紧张的将她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遍:“你受伤了?”
“我没受伤,但你被咬了,万一那蛇有毒……”
沈晚瓷点到即止,这种时候说不吉利的,总觉得会一语成谶。
“要是真有毒,越动毒蹿得越快,医生赶过来和我们去医院时间差不多,不过在此之前,得把毒血挤出来,不然等他过来,我估计就要凉了。”
刚才他看了,那条蛇就是一般农村比较常见的乌梢蛇,被咬一口最多痛一痛,但这种蛇一般比较温顺,只要不惹它,一般很少主动攻击人。
可那条明显不太对劲,太亢奋了,盒子一打开就直接窜了出来。
薄荆舟吩咐保镖去调监控,一行人如释重负的飞快散场,能进薄家当保镖的,不止能打,学识还渊博,涉及面广,认蛇这种事是基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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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会儿,谁也不会多嘴去告诉少夫人,那蛇没毒。
沈晚瓷从药箱里翻出碘伏、纱布和手术刀:“你躺着,我给你看看伤。”
她没有野外生存的经验,除了几种特征明显的剧毒蛇之外,其他的一概不认识,只能薄荆舟怎么说,她怎么做。
刚才还站得跟棵小白杨似的男人突然就垮下了肩,变得虚弱无比,连说话都费劲:“去楼上房间看吧。”
“不是不能多动吗?就沙发上吧,等会儿医生来也能快一点给你治疗。”
薄荆舟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伤在腿上,要脱裤子,在沙发上,人来人往的,这多难为情啊。”
“你又不是没穿内裤,”妈在楼上,爸陪着她,医生诊断完之前估计都不会下来,其他人各司其职,进来会敲门,所以能在客厅走动的就只剩下一个王姨,“王姨从小看着你长大,听妈说,你小时候的澡还是她给你洗的呢。”
男人尴尬的咳了一声:“那是小时候,能一样吗?”
“命都要没了,你还顾忌啥啊。”
薄荆舟站着没动,手按在皮带的金属扣上,态度强势。
意思很明显,回房间才能脱。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执拗,但沈晚瓷还是依了他,伤者最大,万一他情绪一激动,毒蹿到脑子里了呢。
好不容易才把毒舌那毛病给改掉了,可别又一遭回到解放前。
薄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