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
律师是个年轻漂亮的冷艳女人,正红的唇色让她看上去气场很足,询问完事情经过后,她合上了公文包。
姜五爷:“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他脸上完全没有担心,有的只是对看守所糟糕环境的嫌弃,以及被耽误了时间的不悦。
他家别墅里肯定是没有藏违禁品的,当时搜查的警察可以作证,至于囚禁苏明慧,他们是情侣关系,她精神不正常,自己那也是没办法。
律师:“姜先生得罪了谁,不会心里没数吧?按理说,您这个情况是可以被保释的,但对方发了话,不能保释。”
姜成文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姜二爷,他最近在公司处处打压他,两人表面那层兄友弟恭的面具早已经撕得粉碎,但随后反应过来,姜二爷在京都没这么大的手笔,根基尚浅,商场上还能操作一下,但政界……
不是他,那就是薄荆舟了。
这倒有点棘手了。
姜五爷蹙眉,难道他上次派人对付沈晚瓷的事被查出来了?
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出来,律师就接着道:“先生问你,你答应他的东西,什么时候能给?”
“呼呼……”姜五爷喘着粗气,后槽牙咬的紧紧的,“除非他能让我平安度过这一关,否则他想要的东西,休想得到。”
“你这就有点得寸进尺了,”律师起身,毫不留情的道:“先生他最讨厌被人威胁,你被抓也不是因为帮先生做事,凭什么要他保你?”
她看向他的眼神犹如在看蝼蚁,随后又弯下腰,红唇微动:“但先生大度,可以保你出去,至于会不会再被抓进来,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你只有一天的时间,一天后薄荆舟就会收到消息。”
女人说的一天时间,显然是不太准确,姜五爷从看守所离开后半小时,薄荆舟就收到信了。
他看了眼旁边熟睡的沈晚瓷,起身去了书房,先是打电话让人去找,然后再给姜二爷去了通电话,“姜五爷被人保释出来了,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在这之前,您还是先别出门了。”
那头沉默了片刻,就在薄荆舟打电话过来的前三分钟,他收到了姜五爷的短信:「想知道沈安桥是为什么死的吗?带着那幅画来海边。”
京都没有海,最近的海在两百多公里外,开车四个小时,现在过去,差不多是半夜。
短信里没说不让他带人,能这么肆无忌惮,不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就是已经做好了准备,他带不带人都无所谓。
姜二爷:“你把晚瓷看好,我这边没什么事……”
“砰……”
书房虚掩的门被人推开,薄荆舟回头,就见原本该在睡觉的沈晚瓷拿着手机站在门口,她穿着睡衣,赤脚踩在地毯上:“姜五爷的人给我打电话了,说如果想知道我妈妈的事,就去海边。”
电话里的姜二爷也听到了这话,他和薄荆舟都不想她去冒险,鬼知道对方狗急跳墙会做出点什么丧心病狂的事,但也都知道沈晚瓷为了查这件事,付出了多少心血和时间,如今离真相就差这临门一脚,谁都不好意思开口让她在家里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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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瓷:“他说如果我不去,这件事就永远不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他宁愿带进棺材里。”
姜二爷闭了闭眼睛:“那就一起吧。”
挂断电话,两人先去了天域江景和姜二爷会和,然后再一起去了姜五爷说的那个地方,浩浩荡荡十几辆车,且都是身手了得、经过过严苛培训、能适应各种极端环境、水性十分好的保镖。
但即便如此,薄荆舟还是不太放心。
他蹙眉道:“等会儿如果有危险就先跑,谁都别管。”
沈晚瓷是姜二爷的女儿这件事,并没有公开,就算姜沂合猜到了,但也没有证据能证明,而且他们这么多年没见过面,能有什么实质性的感情?
按理说,姜五爷这种老奸巨猾的人,不该浪费时间在她身上。
沈晚瓷握住他的手:“好,你也是,有危险就跑,活着比什么真相都重要,我们尽力了,就算结果不如人意,也甘心了。”
副驾驶上,姜二爷听着这话格外心酸,心里全是亲眼看着自己小心养护的白菜被突然蹿出来的猪拱了的苦涩,便宜薄荆舟这只猪了。
从上车到现在,他这个做父亲的都没能得到一句关心,合着他们有危险就都跑,他就该往前冲是吧?
越想心里越苦,越苦越看薄荆舟不顺眼。
他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