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雅竹摇了摇头,不知道她是不想提起过去,还是在回答沈晚瓷的问话:“陆宴迟怎么来了?”
她差点脱口说出了荆舟的名字,刚有了个嘴形就立刻闭上了。
沈晚瓷:“不知道,我等会儿问问陈栩。”
邀请函的事都是他在处理,按理说应该是不会请陆宴迟的,就算不清楚他的身份,但陆氏前段时间处处针对薄家,不知道抢了薄家多少合作,这种关系下邀请对方,完全是给自己添堵来的。
江雅竹不敢往薄荆舟那边看,生怕自己会没注意表情,被人看出了端倪,“他最近过得好吗?”
这个问题在看到亲子鉴定的时候就想问了,但一直不敢,她怕那些都是薄荣轩为了让她振作起来,故意说来哄骗她的。
一直到此刻她才敢确定,她的荆舟还活着,好端端的活着。
“挺好的,纪思远不敢对他做什么,最多就是限制他的自由。”沈晚瓷没说他身上的伤。
因为薄荆舟的到来,现场的气氛有点诡异的僵持,除了之前就见过他的人,其他人都处在震惊的状态还没有回过神,一时间,除了音乐声,连句窃窃私语都没有。
陈栩就在不远处,看到薄荆舟出现在现场时,也懵了,他没邀请陆氏的人。
一出场就吸引了全场注意力的薄荆舟,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他径直朝着薄荣轩走过去,而此刻,关于他的身份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
“这是陆家那个养在乡下的孩子?这和薄总长得也太像了,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会是薄董的私生子吧。”
他们之所以没将薄荆舟和陆宴迟联想成一个人,是因为觉得以薄家的背景和能力,不可能会让自己的孩子顶着别人的身份生活,再说了,薄家和陆家相比,那简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的云泥之别。
要说是有什么贪图,就陆家那种到处借债,拆东墙补西墙的家底子,能图啥啊?
“你别说,还真有可能是,瞧瞧这态度,是来宣战的吧。”
“不知道薄董太太知不知道这事,我就说这世上哪有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深情故事,那些又穷又没本事的男人还整天梦想着三妻四妾呢,何况还是薄董这样的,我妈说当年不知道多少女人梦寐以求想要嫁给薄董呢,但都被拒绝了。”
这些议论断断续续的传进了江雅竹的耳朵里:“一个个跟长舌妇似得,也不知道怎么这么闲。”
沈晚瓷见她脸色有些白,眉眼间也全是疲惫,“妈,她们说的那些你别放在心上,我们去吃点东西。”
“你去吧,我去瞧瞧你爸,”别又被那个黑心肝的东西给骗了,“以后要是……”
她看了眼薄荆舟:“遇上个傻白甜的老公,就直接上棍子,免得一时心软不说,还弄出个祸害。”
“好。”沈晚瓷并不担心江雅竹,她虽然嘴上凶,但该沉得住气的时候还是很沉得住气的。
她也的确有些饿了,中午没吃什么,化完妆后一直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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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瓷走到就餐区,伸手拿了个精致的骨瓷餐碟,微微俯下身,仔细挑选着自己想吃的东西。现在是跳舞时间,很多人都去了舞池,这边人比较少,但还是有人跟阴魂不散的苍蝇似的,闻着味儿就飞了过来,“要是我记得没错,今天好像是薄氏的周年庆吧,现场来的都是和薄氏有关系的世家,或者军政两方的要员,你一个被甩了的前妻,靠的什么关系来参加啊?”
“靠脸皮厚吧,脸皮不厚也不好意思来啊,就比如我,别说来了,就算是收到邀请函,也会立马扔进垃圾桶。”
“你们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人家虽然被薄总踹了,好歹还是姜家的大小姐呢。”
“私生女大小姐吗?”一群女人哈哈大笑,“这可是圈子里独一份呢,也就姜二爷没女儿,要不然别说认,早把人扫地出门了。”
这些都是以前和沈晚瓷不对付的世家小姐,见面总会阴阳怪气几句,后来她嫁给了薄荆舟,这些人出国的出国,去外地的去外地,留下的人不成气候,再加上都有各自的事忙碌,就很少见了。即便见到了,她们碍于薄家的面子,也不敢再和她过不去。
如今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自然要把前些年的忍气吞声都补回来。
沈晚瓷一直等她们说完,才淡定自如的放下碟子回头,看向领头的那人:“听说你元旦就要订婚了,你说要是被你那个老实巴交的未婚夫知道,你在私底下不止嘴贱还张扬跋扈,会不会当场就退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