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雅竹做了个噩梦,自从上次在医院里被那个不知道是真实,还是梦境的场景吓到过后,她就精神状态就变得极差,失眠、多梦、易烦易怒,身体状况也每况愈下。
哪怕薄荣轩处处小心,寸步不离的跟着,甚至找了心理医生,也没有改善她时不时被噩梦刺激得心脏疼的毛病,最后只能把她送到私人医院来。
之所以没有把医生请到家里,是因为心脏上的问题一旦发作,需要用到的都是极精密的医学器材,家里暂时没备齐。
江雅竹从梦里惊醒,看到床边坐着的戴着口罩和帽子的护工,稍稍松了口气:“帮我倒杯水。”
她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人刚醒,思维还有点迷糊,没反应过来。
护工起身,拧开床头上的保温杯倒水。
江雅竹的手肘支着床,正要起身,突然感觉脑子里一道白光闪过,这个护工是个男人,但薄荣轩给她请的护工是个女的。她刚刚只粗略的扫了一眼,加上他又低垂着头,所以一时没看出来,现在他站起来,身高一下暴露了他的性别。
而且他的装束也怪,戴口罩也就罢了,又不是做手术的医生,怎么会戴帽子呢。
江雅竹看着他慢条斯理的将水杯递到自己面前,手指揪紧了身下的被单,咬着牙喊了一声:“纪子言。”
前不久她才提过这个名字,可当面喊,和背地里提,感觉是不一样的。
男人的眼睛微微弯起,眼角有明显的皱纹,“真高兴,我喜欢的姑娘还记得我,并且,记得这般牢。”
他当着江雅竹的面,摘下了口罩,还是记忆中的长相,只是老了点。
江雅竹:“……”
想吐。
都五十岁的人了,还张口闭口就是这种伪绅士的土味情话,也不嫌恶心。
“滚出去,”江雅竹拿起枕头朝他砸去,转身就要去拿手机给薄荣轩打电话,纪子言也没阻止,似笑非笑道:“你就不好奇他最近天天都寸步不离的守着你,今天怎么不在?”
江雅竹猛的看向他:“你做了什么?”
他将事先准备好的轮椅推过来,“许久不见,我们出去走走?”
愤怒终于战胜了恐惧,已经温柔了近二十年的江雅竹,再次被纪子言这个死变态搞破防了,张口就骂:“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五十多的人了,死的早的都投过几轮胎了,还他妈搞这些神神叨叨的事,医生……”
纪子言轻飘飘的打断她:“荆舟和他太太,不小心出了点事,他赶去处理了。”
江雅竹脸色骤变,“你做的?”
“愿意陪我出去走走了吗?”
“你以为我会信你。”
话虽如此,但她心里其实已经信了,这段时间薄荣轩一直守着她,如果不是发生了特别紧急的事,他不会连说都不和她说一声,就直接离开了。
纪子言给她看了张薄荆舟和沈晚瓷被绑在椅子上的照片,如果不是江雅竹心脏不好,受不得刺激,他更想给她看视频。
(
“你究竟想干嘛?”纪子言说想和她走走,结果一下楼,就把她带上了车,这都开了半个多小时了,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阿雅,跟我去国外好吗?薄荣轩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纪子言垂眸与她对视,含笑的眼眸里藏着无尽扭曲的偏执。
“荆舟和晚瓷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现在没什么事,但我不保证时间长了会不会有事,你答应跟我去国外,到了我便放人。”
“我和你去国外,但你得先放人,万一我去了后,你反悔了怎么办?”
纪子言嘲讽的勾了勾唇角,他不信江雅竹,半个字都不信,他点开一段视频:“不急,你先看看再做决定。”
江雅竹只扫了一眼,就情绪激动得目赤欲裂,伸手就在纪子言脸上一阵猛挠:“你敢打我儿子,我都舍不得打,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让人打他。”
纪子言虽然很快制住了她,但脸上还是被挠出了两条血痕,火辣辣的疼:“是选择跟我走,还是我让人给你开个现场直播?那些人可不像我,他们都是粗人,下手没轻没重的。”
“……”
“你不用抱希望薄荣轩能找到他们,那个地方,不会有人找得到的,要是真死了,连尸体都没人收。”
江雅竹败下阵来:“我跟你走,你放了荆舟和晚瓷。”
纪子言就是个变态,别人或许是恐吓,但他肯定能做得出来,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