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沈晚瓷又瞪了薄荆舟好几秒,还是觉得不解气,“看来你对纪思远给你找的未婚妻挺满意啊,都这么久了,还记得人家的名字。”
对薄荆舟而言,这个名字已经不单单是代表一个人了,而是代表痛苦的开始,因为每次听到这个名字后,就会迎来新一轮的折磨。所以别说这么短的时间,就是终其一身,估计都很难忘掉这三个字了。
“……”薄荆舟沉默片刻,没有否认,只郑重其事的保证道:“晚瓷,我没有见过她,我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真实存在,但我被纪思远关着的那段时间里并没有见过她,所以我记得的只是一个名字,并不会对我们的感情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看着男人严肃认真的和自己解释的样子,沈晚瓷心里一阵酸疼,急忙握住他的手,“我就开个玩笑,没有生气,记得也没什么。”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她,恐怕记得会更深,做梦都要喊对方名字的程度。
沈晚瓷想了想:“你昨天被送到急诊室去后,医生给你做了个头部检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你的头痛可能是催眠和乱吃药造成的后遗症,你还有什么别的症状吗?”
薄荆舟犹豫了一下:“睡眠不太好,会时不时的出神……”
他语速很慢,还在时不时的看她。
沈晚瓷忍了又忍,没忍住,催促道:“还有呢?”
“记忆比以前差了。”
薄荆舟从小到大都是学霸,还拿了双学位,记忆力肯定是极好的,所以他这句模糊不清的回答,说了和没说一样,
沈晚瓷皱眉:“比以前差了,是差到什么程度了?”
“有时候会记不清以前的事。”
之前只是记忆模糊,遗忘的也是不那么重要的事,但最近这段时间他明显感觉这种症状加重了,他已经要开始翻笔记本了,可翻到也只是知道,并不是想起来了,那件被遗忘的事在他这里,彻底成了冷冰冰的回忆,他甚至不记得这事情对他而言是重要还是不重要。
沈晚瓷毫无预兆的问道:“你还记得我当初的毕设吗?”
“……记得。”
薄荆舟那短暂的停滞,并没有瞒过她的眼睛,那幅画他花了高价买回去,到现在都还在他书房的抽屉里,对他而言,应该算得上十分重要的记忆了,可他现在却已经记不得了。
只能说明他如今的身体情况,比他说的要糟糕的多。
沈晚瓷:“那你看懂我画的是什么了吗?”
“……”
薄荆舟下意识的就要去摸手机,关于沈晚瓷的回忆,他记了两份,一份手写,一份电子版,就是担心有时候会不方便翻笔记本,但他低估了两个相爱的人对对方的了解程度,沈晚瓷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他根本没有机会当着她的面神不知鬼不觉的翻看记录。
“没有,你那画……太抽象了,”他握住沈晚瓷的手,想要略过这个话题,“晚晚,我不懂艺术,抱歉。”
(
沈晚瓷脸色严肃,没有再和他拐弯抹角:“那你还记得,当初买那幅画,花了多少钱吗?”
这下,薄荆舟瞬间就懂了,什么画不画的,都是晚晚在试探他,她根本就不是在意他看没看懂她的画:“抱歉。”
再多的话他没有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忘了。
沈晚瓷冲着他扬起了唇,笑着抱住了沮丧的薄荆舟:“没事,忘了就忘了,你过去的记忆里关于我们的那一部分也不是很美好,不是你在单恋就是我在单恋,虽然结了婚,但也是误会重重,还有讨人厌的简唯宁。”
“忘了正好,以后不管是和她长得像的人,还是她本人出现在你面前,你都能心无旁骛,也不会因此就去英雄救美,还被人缠住……”她朝他扬了扬手上的订婚戒指:“我们的记忆从现在开始,夫妻恩爱,甜甜蜜蜜。”
提到谢初宜,她的语气里不由的带上了反感,不愧是和简唯宁长得有五六分相似的人,心思都一样的恶毒,得不到人就想搞死情敌,拒绝她们的又不是她,有本事找正主啊。
沈晚瓷的这个想法,薄荆舟并不知道,他还沉浸在她的那番话里,感动得无以复加,并没有察觉到这个棉袄漏了风。
他抱紧她:“嗯,从现在开始,夫妻恩爱,甜甜蜜蜜。”
“砰砰。”
不合时宜的敲门声打破了病房里温馨的气氛,薄荆舟不舍得松开怀里温软的人,于是便皱着眉没动,沈晚瓷毫不留恋的将人推开,扭头朝着门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