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薄荆舟看着面前还关着的门,想到他们上一次领证时的场景,当时两人是分开来的民政局,没挑日子,没挑时间,拍完照、填完个人资料表后就相顾无言的坐在了大厅的椅子上等,一直到领完证,两人都没说过一句话,别人还以为他们是来离婚的。
哪里像现在……
男人看着打扮得明艳漂亮的沈晚瓷,唇角不由自主的勾了起来,他握住她的手,像寻常情侣那般十指交扣:“不是,我给了钱。”
沈晚瓷:“你给钱人家就让你了?”
能这么早来排队,肯定也是对注重仪式感的小情侣。
薄荆舟惜字如金,“他们没拒绝。”
不是他不愿意和沈晚瓷多说话,而是他现在紧张,怕自己嘴瓢被她看出来,那也太丢人了,又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哪能还像个毛头小子似得。
沈晚瓷下意识的转头,想去看那对和他们换了位置的情侣,结果那对情侣没找到,反而和排在他们后面的那对对上了视线,两人一副错失好几亿的悲痛表情。
女孩掐着男人的腰,抱怨:“都让你早点来了,你非要吹个头发才出门,这下好了,一吹吹没了小十万,那钱都够我们去马尔代夫度个蜜月了。”
虽然表情凶巴巴的,但语气里全是娇嗔。
男人假装被她掐得哇吱乱叫,不停扭动着身体躲避:“我错了,我也没想到今天出门能遇到这么个冤……财神爷啊,我要早知道,肯定提早一个月就来排队。”
结果话音刚落,就对上了回头看过来的冤大头二号。
六目相对,小情侣讪讪的笑了笑,借着搓鼻子这个动作,尴尬的捂住了脸。
这下,换成沈晚瓷拧薄荆舟的腰了,和别人黏黏糊糊的打情骂俏不同,她是真拧,还格外用力,哪怕他有肌肉,也疼得‘咝’了一声。
沈晚瓷:“薄荆舟你个败家子,花十万块钱,就为了买这么一个……”
她被气狠了,一时卡了壳,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来描述这个铺金的位置。
别人的凶里带着娇,沈晚瓷是凶里带着要吃人的恼怒,难怪对方会同意,换她她也同意,但凡犹豫一秒都是对钱的不尊重,又不是什么百年难遇的好日子,排不上今天的第一,那就排明天的第一,也就早一天和晚一天的区别。
薄荆舟将她的手裹进掌心,举到唇边轻轻一吻,看向她的目光里全是深情和缠绵蜷谴:“可我想第一个和你领证,晚晚,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十四年了。”
“……”沈晚瓷被他突如其来的深情弄得红了脸,窘迫得干咳了一声,薄荆舟的目光很烫,她只和他对视了几秒,就败下阵来了,她左瞟又瞅,就是不敢和他对视。
她都已经察觉到薄荆舟眼神的变化了,生怕他会在大庭广众下吻她,在不要脸这一方面,眼前这个男人绝对是一骑绝尘。
因为他冤大头的行为,他们现在算是出名了,所有人的视线都若有似无的落在他们身上,她还不想现场开直播:“之前不是就领过了吗?就是一张纸而已,现在是怎么生活的,领完证后还是怎么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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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荆舟收紧了手上的力道:“这次不一样。”
上次她对自己没有感情,全程冷着脸,他看在眼里,心里自然也是又苦又闷,哪还生得出期待和喜悦这类的情绪。
八点五十,民政局的门打开。
两人先去拍了照,又领了单子,之前已经经历过一次了,流程走得十分熟悉。
沈晚瓷偏头去看薄荆舟的单子,见他身份证号码那一栏还空着:“你记不得你的身份证号?”
他以前是记得的,之前的一结一离,他都是直接填的。
“嗯,”薄荆舟没抬头,“有几个数字不确定。”
他没有瞒着沈晚瓷,也没有试图找借口蒙混过关,对此,她还是很高兴的,但随之而来的是对他身体的担心,她蹙着眉:“医生真的说没办法吗?”
又不是身体病变的绝症,怎么可能没得治呢,总不能只能眼睁睁的任其发展吧。
薄荆舟抿了抿唇,下笔的力道重了些,笔尖将纸业划出了深深的痕迹,片刻,他才从喉咙溢出一个单音:“嗯。”
领到证后,薄荆舟抚摸着照片上,用钢印戳出的印痕,心满意足的将两本暗红色的结婚证揣进了兜里,在众人看冤大头的目光中,带着沈晚瓷出了民政局。
“中午想去哪里吃饭,”薄荆舟的唇角勾得老高,用AK都压不下来,他终于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