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言棘直接上楼回了次卧,看着镜子里自己肿起来的半张侧脸,眉头死死的纠成了一团,她当时以为只是擦过,没想到这么严重,刚才还是打轻了。
洗完澡,她小心翼翼的擦干净脸,准备去厨房煮颗鸡蛋敷敷,刚一开门,就看到宋姨抬着手要敲门。
见到她带伤的脸,宋姨脸色都变了:“哎呀,这是怎么了?您不是和先生一起出去的吗,怎么受伤了,还伤的这么重?”
言棘:“没事,小伤。”
宋姨脸上不似作伪的关心,让她心里生出了一股暖流,但她并不习惯接受别人的好意,甚至有些排斥。
她好像天生就是个灾星体质,从小到大,但凡对她好的,都没什么好下场,好在对她好的人不多,她也不用背负太多愧疚。
见宋姨还满脸担忧的瞧着她,言棘不自在的偏了偏头,“用鸡蛋滚滚就好了。”
她竭力想让自己表现得生人勿近一点,但声音却下意识的柔软了几分。
宋姨皱眉,不赞同的道:“这脸又青又紫的,都肿了一圈了,怎么能叫小伤呢?”
“太太,您别这么不在意,女孩子的脸很重要的,可不能马虎,要是留了疤,以后有的后悔的。”
言棘很久没被人这样念叨了,听着她喋喋不休的话,她却半点没觉得烦。
“对了,”宋姨一拍脑袋,这才想起上来的目的:“先生叫了王医生过来给您看伤,这会儿正在楼下等着呢。”
言棘一怔:“先生叫来的?”
她怀疑宋姨为了他们夫妻和睦,在说谎哄她,毕竟她常挂在嘴边的就是‘夫妻没有隔夜仇,要彼此忍让才能长久’。
“是啊,先生这是关心您呢,听说王医生今天带着家人去了郊区度假村度假,赶来这里起码要两个小时,能来的这么及时,肯定是你一受伤,先生就打了电话了。这夫妻间就没什么坎是过不去的,您和先生就是缺少沟通,又彼此放不下脸面,关系才会这般冷淡。”
她不知道先生和太太之间有什么矛盾,她只是心疼言棘,她在这个家伺候两年了,除了那个时不时来找茬的二小姐,就没见过其他的亲戚朋友来看过太太。
有两次太太病得下不来床,都是自己早上见她许久没下楼,自己察觉到不对,上来敲门才发现的。
见言棘不说话,宋姨又劝了几句,都是她多年累积出来的婚姻经验,言棘只是静静听着,没有打断。
下了楼,王医生检查完她的伤,给她开了些活血化瘀的药,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
宋姨将医生送到门口,折回来时正好看到言棘拿着药要往楼上走,急忙去厨房里端了杯牛奶:“太太,您反正要上去,顺便把这杯牛奶给先生带上去吧。”
言棘看着递到面前的牛奶,没有拒绝。
书房里,顾忱晔正在处理助理发过来的加急文件,听到敲门声,头也没抬的说了声‘进’。
听到和平时不一样的脚步声,他抬头,看见端着牛奶走进来的言棘,目光从她青紫的半侧脸上扫过,皱起眉,有些许不耐烦的道:“怎么是你?”
言棘从来不进他的书房。
“我刚好要上楼,宋姨就让我顺道帮忙送上来。”
她将牛奶放在桌上,顾忱晔看都没看一眼,重新低头去处理文件了,没有要喝的打算。
言棘:“怕我下药?”
男人的声音里不辨喜怒:“你没做过?”
“……”
顾忱晔娶她心不甘情不愿,自然没打算要碰她,相敬如冰了许久,直到一次聚会,他喝了一杯加料的酒,两人才成了真正的夫妻。
那晚的人虽然龙蛇混杂,但没人敢把这种不入流的手段舞到他面前,但言棘除外,她作为既得利益者,有言家当靠山,再加上她烂透了的名声和平时嚣张的处事风格,就成了做这事的唯一人选。
但那药不是言棘下的,酒也不是给他喝的,而是给她喝的,不止如此,他们还给她准备了一出好戏,能让她彻底身败名裂,被言家厌弃,被顾忱晔抛弃的好戏。
对此,言棘没有解释,因为不会有人信,她不是没试图为自己辩解过,在她刚回言家的时候,在她的名声还没有那么不堪和狼藉的时候,在她被言皎皎诬陷的时候,可没人信她。
次数多了她才明白,信任是建立在感情上的,他们对她的感情,不如对言皎皎的深,人心永远都是偏的。
言棘跳过了这个话题:“顾忱晔,你打算什么时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