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
陈青莲早上醒过来,一睁眼看到雪白的墙面,才反应过来,自己搬家了。
看看陈青月睡的小脸红扑扑,给她掖了掖被角,开始穿衣起床。
推开门,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气,整个人心情都舒畅了。
楚西辞听到她起来的声音,也起来做饭。
昨晚剩下了不少大米饭,他做了蛋炒饭和海带豆腐汤。
海带是李桂花送的,她二儿子所在的部队离着海边很近,给她寄了些。
她给陈青莲送来一把。
陈青远和陈青月起的比往日也早了,这里离着学校的路程比知青点多一半。
不过他们还是很高兴。
终于不用听某些人的阴阳怪气了。
陈青远吃着饭,问陈青莲:“大姐,我想请柳明还有大壮他们来咱家玩,可以吗?”
随着陈青莲在杨柳大队的口碑好起来,陈青远和陈青月在学校里的朋友也多了。
“当然可以。”
现在的陈青远跟在石市时候判若两人,变得开朗自信,原来的他,对任何外人都抱着极深的戒备心,像一只随时随地都要呲牙的小狗,不是为了吓唬人,只为了给自己壮胆。
现在的他,不是说没有戒备心了,而是他开始学着相信别人了。
陈青莲对他的改变喜闻乐见。
吃过早饭,又挖了会菜地,陈青莲才慢悠悠的往卫生院走。
她的医术受到队员们认可,大伙也对她宽容起来。
用他们的话说,有本事的人谁还没点小癖好了,迟到早退不叫个事,又不是不知道她住哪里。
这也是陈青莲故意的,她要在潜移默化中,让所有人来适应她的节奏。
不然天天朝八晚六,跟上班没什么区别了。
新房子离着卫生院比知青点的距离远,她抄的小路。
这条小路在山脚下,有点荒凉,队员们上山的时候才会走。
陈青莲走了一半路程,经过一处破烂不堪的院子时候,忽然听到里面传出一阵压抑的低声哭泣,
“呜呜呜……老夏,你说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呜呜呜……我快坚持不住了……”
刚到杨柳大队时,陈青莲的神识曾经扫过这里,知道里面住着一对下放的中年夫妻。
男的是某大学教授,女的是俄文翻译。
当初选地基的时候,因为离着他们比较近,杨茂山还特意提醒过她,
让她离这对夫妻远一点,就算遇到了,也别打招呼。
说他们的政治立场不坚定,是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上面特意交代过,要严格监视他们。
还吓唬她说,别的大队有人可怜这群下放的人,偷偷给了半个窝头,被人举报,批评教育了半个月才放回来。
陈青莲听过也没往心里去,她无意多管闲事,以后被下放的人只会更多,他们还有好几年的苦日子呢,
熬的过去,日月晴明,熬不过去,埋骨他乡。
时代的悲剧,不是她一个人能改变的。
可走了几步,那一声声泣血似的哭声像魔音入耳般,让她心潮翻涌,难以平静。
这些都是人才啊!
无奈的叹了口气,又转回来,从空间里拿出了十斤玉米面,扔进院子里。
到了卫生院,陈青莲心情依然不怎么好,索性把院门从里面关上,进了空间修炼。
“嘭嘭嘭!”
“嘭嘭嘭!”
陈青莲也不知道修炼了多久?就听到有人在大力的拍门。
伴随而来的还有谢元承带着哭泣的喊声,“陈大夫!陈大夫?救命啊!”
陈青莲睁开眼睛,心中疑惑,他怎么又来了?
难不成她娘又出问题了?
前两天谢元承才来过一趟,给他娘拿了不少补药。
陈青莲赶紧出了空间,打开大门,只见谢元承满头大汗站在门外头,
他身边放着一辆乡下干活常用的两轮推车,谢老太坐在上面,她旁边还躺着一个年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
女人眼睛紧闭,面部肿胀,嘴唇发青,呼吸微弱至极。
陈青莲只瞄了一眼,就瞧出这个女人服毒了,已经命在旦夕。
“先把人拉进来。”
顾不得多问,一边帮着谢元承把车推进院里,一边去摸女人的脉门,
真气随着她的碰触涌入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