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還敢想著離開自己……
笑話。
晏斯野回頭,看了眼池星燃的方向,深邃冰冷的眼裡閃過一次鋒銳凌厲的暗芒。
……
第二天上午,池星燃還在屋裡睡覺,就被傭人叫醒過來。
原來,晏斯野今天要去參加個飯局,需要他這個名義上的「妻子」一起作陪。
池星燃忍著後背的酸疼,艱難的爬下床,換好衣服,洗漱完畢跟著傭人下了樓。
晏斯野站在客廳,微微低著腦袋,神色溫柔,笑著讓司明羽給自己系領帶。
兩人眉目傳情,曖昧流轉,晏斯野忍不住握住司明羽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
司明羽臉一下就紅了:「你,你幹嘛,起床就耍流氓,現在又來……」
晏斯野彎唇,輕輕笑了聲,隨後把司明羽拉進懷裡,下巴在對方肩窩裡蹭了倆下:「在家乖乖等我回來,我包了個電影院,晚上帶你去看電影。」
司明羽臉紅的像是要滴血,抿著唇,一臉嬌羞的「嗯」了一聲。
晏斯野放開司明羽,在看向池星燃的那一瞬間,眼神便已經冷了下來。
「記住你今天的身份,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自己掂量著看吧。」
池星燃疲倦的閉了閉眼睛。
他無心去看司明羽和晏斯野的恩愛,也沒有力氣去回應晏斯野,他的後背很疼,連站直身體都非常吃力,右邊的身體有些麻木,連帶著手掌都感受不到什麼知覺。
他就像個沒有意識的遊魂,暈暈沉沉的跟著晏斯野上了車。
一整場飯局,池星燃都如同雲裡霧裡一般,機械的吃著晏斯野為他夾的菜,為他倒的飲料,全程連腦袋都沒有抬起來過。
他很不舒服,蜷縮在堅硬的椅子裡,脊柱都在微微顫抖,劇烈的疼痛讓他後背的衣服已經濕透了,耳邊觥籌交錯,杯碗碰撞的聲音更是鬧哄哄,像一張大網讓他勒的透不過氣。
他終於忍不住,伸手拉了下晏斯野的衣袖。
晏斯野低頭,眉頭已經皺起:「又怎麼了。」
池星燃聲音嘶啞:「我有點不舒服,可以……可以讓我出去透口氣嗎……」
晏斯野不耐煩:「就你事多,老實坐著。」
池星燃臉色蒼白,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說,把腦袋重新低了回去,攥緊手裡的筷子,往嘴巴里扒拉了兩下米飯。
飯局散場後,池星燃正要回車裡躺一會人,晏斯野忽然叫住了他:「下個月阿羽生日,我要去給他買條項鍊,你陪我一起。」
池星燃後背,額頭全是冷汗,聲音虛弱:「我不知道他喜歡什麼風格……」
晏斯野打斷了他,滿眼都是諷刺:「池小少爺見多識廣,何必謙虛呢。這些奢飾品,你不是最在行嗎?」
池星燃眼前以前開始發黑冒金星,他深吸了口氣,這才強撐著走到晏斯野的身邊。
挑完手鍊,晏斯野終於打算回家了。
池星燃剛走到車邊,還沒來得及拉開車門,從停車場的黑暗處便竄出五六個五大三粗的男人。
他們個個凶神惡煞,腰粗膀圓,大臂比池星燃的小腰還要粗,剃著光頭,露出的手臂上全是密密麻麻猙獰可怖的虎頭青頭刺身。
為首的男人,臉上還有一條十幾公分的刀疤,從左邊眉尾橫亘到右臉臉頰。
他一把揪住池星燃的衣領,巨大的體格差距讓他足以像拎一個小雞仔一樣,把池星燃整個提了起來,「啪啪」兩巴掌抽在了池星燃的臉上。
「小子,你打算什麼時候還錢?」
池星燃已經被嚇傻了,肩膀緊縮,紅著眼睛囁嚅:「我,我會還你們的……」
「會還,什麼時候還?啊!!!」
刀疤男按著池星燃的腦袋往車窗上撞,「咚——」一聲,隨著太陽穴一陣劇痛,池星燃眼前一黑,什麼也看不清了。
刀疤男一鬆手,池星燃就像斷了線的風箏,重重摔在地上。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男人踩上池星燃的後背,一點一點加重力氣往下踩:「既然你不想還錢,那就別怪我們今天給你一點教訓了。」
刀疤男一揮手,身側兩個男人便立馬上前,冰冷的金屬棒球棍抵在了池星燃顫抖的後背上。
「不要……不要……放過我吧……我會還的……」
池星燃嚇得不停哀求對方。
短暫失明的眼睛終於重新窺伺到一絲光亮,朦朧模糊的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