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嘉言眨眨眼:「那你可以打電話問題呀,而且,他既然把你找了回來,這個主你應該還是能做的吧。」
池星燃沒有說話。
見池星燃沉默不語,路嘉言的眼裡慢慢湧上一股失落。
他看了眼院子裡的長凳,重新打起精神,笑:「那我們去那邊坐一會兒?」
池星燃語氣溫和:「好。」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長凳前坐下。
頭頂繁茂的大樹遮擋住炎熱的驕陽,池星燃掌心一片潮濕,雪糕耐不住高溫,就這短短几分鐘,便已經融化成了水。
依舊是路嘉言率先開口:「阿燃,你這兩年,過的還好嗎?」
池星燃彎了下唇角:「還行的。」
路嘉言皺起眉頭,臉上寫滿了愧疚:「你一定還在怪我吧。」
池星燃依舊低著腦袋,雪糕水滴在底邊的石子路上,幾隻螞蟻正圍著不停的轉圈。
他看的出神,也沒怎麼仔細去聽路嘉言在說什麼。
他怪路嘉言嗎?
當然是怪的。
他害的自己背上了高利貸的借款,在背後捅了自己最狠的一刀。
這些年,池星燃總是會夢見路嘉言,夢裡的他還沒有瘸了右腿,他拉著路嘉言的手,蹦蹦跳跳的在海邊撿貝殼,然後下一秒,路嘉言手裡便多了把刀,狠狠的扎在他的肚子上。
他反反覆覆被這個噩夢驚醒,他想不明白,如果晏斯野恨他是有理由的,那些人欺負自己也能找到原因,那為什麼,路嘉言也會背叛他。
他對路嘉言不好嗎?
他資助路嘉言讀完了大學,給路嘉言買了房子,買了汽車,幫路嘉言去了最心儀的公司……
為什麼,路嘉言要對他這樣。
不過,他已經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
不管原因到底是什麼,他和路嘉言之間,永遠都不會變回曾經的樣子。
他盯著腳邊忙碌的螞蟻,耳邊卻是路嘉言磕磕巴巴,語氣艱澀的解釋:「阿燃,我不是有心要害你借高利貸的,我根本就不知道那個是高利貸,我以為,那就是個普通的貸款。」
路嘉言的聲音染上了絲絲的哭腔:「單身夜的事,也是司明羽叫我做的,那個時候我家有親戚生病,看醫生需要一大筆錢,我是沒有辦法才聽他的……」
「阿燃,你可以原諒我嗎?」
池星燃終於抬起了腦袋,偏過頭看了眼路嘉言。
他雙目通紅,瞳孔里泛著點點的淚光,緊緊抿著唇,滿臉都是緊張和不安。
池星燃盯著他的眼睛,許久許久,彎了下唇角:「好。」
興許是他答應的太快,路嘉言很是驚訝,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難以置信:「你真的願意原諒我?阿燃,你不是在騙我吧。」
池星燃抿了抿唇,語氣認真,一字一頓:「當年的事,不是你一個人的錯,過去我總是對你呼來喝去的,也從來沒有真的把你當成平等的朋友,你會那麼做,也情有可原。」
路嘉言一把抱住了池星燃,哽咽:「阿燃,謝謝你原諒我。」
池星燃目光依舊平靜,沒有絲毫波瀾。
眨了兩下眼睛,隨後慢慢抬手,輕輕拍了拍路嘉言的後背。
……
當天中午,路嘉言便邀請池星燃一塊去吃午餐。
路嘉言領著池星燃來到了一家高檔洗西餐廳。
剛坐下,路嘉言便笑著說:「上次你見到的那個人叫何頌祁,是我的朋友,他脾氣不好,心直口快,我代他向你道歉。」
池星燃笑的眉眼彎彎:「嗯,不是什麼大事,你不用放在心上的。」
路嘉言抬手叫來服務員。
「先生,這邊是要點單嗎?」服務員從圍裙兜里取出筆。
路嘉言把菜單遞給池星燃:「你隨便點吧,今天我請客,不用和我客氣。」
以前,都是池星燃花錢,高高在上的請他吃飯,現在,也終於有他請池星燃吃飯的時候了。
路嘉言心裡不免有些得意,指著菜單上的鵝肝,優越感十足:「這是這家的招牌,你有幾年沒吃過這種東西了吧。」
他迫不及待的去看池星燃的表情,試圖從池星燃的臉上窺探到一絲難堪和窘迫。
可是讓他失望的是,池星燃只是手掌在褲子上蹭了兩下,才拿起菜單,笑了笑:「是有幾年沒吃過了,西餐很貴,我現在工資沒有那麼高,謝謝你請我。」
路嘉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