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斯野的眼神有什麼劇烈晃動著。
池星燃抬起腦袋,認認真真的看著他:「晏斯野,我希望你明白,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是曾經那個池星燃了,你不用執著的把我變回原來的樣子,他一點也不好,也並不值得別人喜歡,我希望你喜歡的,是現在的我。」
池星燃的聲音有些微微發抖,「他現在很有禮貌,很善良會察言觀色,會照顧別人的心情和感受,不會給別人帶來麻煩的……」
明明一直在夸自己,可晏斯野還是從那雙通紅的眼睛裡讀到了嵌到骨子裡的自卑,小心,還有池星燃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去。
晏斯野的心臟像是被扯碎,又被人狠狠揉了兩把,五臟六腑似乎都混在一團,他一把拉住池星燃,將他攬入懷裡:「說什麼呢,你就算沒有禮貌,不善良,我還是會喜歡你的……」
「你不用安慰的,誰會喜歡那樣的人。」
晏斯野:「我啊。」
晏斯野嗓音沉沉:「池星燃,在我面前,你永遠都可以不善良,不溫柔,不禮貌。」
池星燃輕輕扯了下嘴角。
如果真的那樣,晏斯野肯定又會討厭他了吧。
看著池星燃嘴角的那抹諷刺,晏斯野抬手,輕輕捏住他的耳垂:「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說的話,但是阿燃,我希望不要強求自己,你只需要隨心所欲,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好不好。」
池星燃靜靜的看著晏斯野,隨後踮起腳尖,主動貼上晏斯野的唇。
晏斯野聽到他輕喘的聲音:「……我想做。」
像是一粒火星,掉進了棉花堆里。
點點星火,頃刻間燃成燎原之火。
晏斯野一把抱起池星燃,幾步走到床邊,重重倒了下去,將池星燃壓在了身下。
池星燃的眼睛又紅又腫,晏斯野的鼻尖不時從他臉頰蹭過,酥酥麻麻,叫他又害臊又緊張,忍不住抬手去遮住自己的臉。
晏斯野卻頑劣的握住他的手腕,讓他無處遁形,「遮什麼,阿燃很漂亮。」
池星燃耳尖肉眼可見的紅了兩個色度:「……我都已經三十多歲了。」
晏斯野低頭,輕輕啄了下他的唇珠:「那又怎樣,30歲也有30歲的美。」
池星燃被褪去了身上的衣服,露出那布滿了各種陳舊傷痕的胴體。
晏斯野的手指輕輕划過池星燃胸口那條長長的傷疤,指尖傳來的戰慄不停,讓他的心臟似乎都跟著一起顫抖,半晌,他伏下腦袋,吻上那條疤痕。
……
池星燃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傍晚時分。
他難得睡了個好覺,只覺得渾身又酸又麻,骨頭都要散架了。
下意識的往後扭頭,就看到晏斯野側躺著,一隻手撐著腦袋,傻乎乎的盯著他笑。
池星燃皺眉:「你沒睡覺嗎,幹嘛一直盯著我看,像個變態一樣……」
晏斯野挑了下眉頭,轉過身來,再一次將池星燃壓在了身下:「我就要當個變態,怎麼辦呢。」
池星燃臉紅:「你,你要不要臉啊。」
「都是變態了,還要什麼臉。」
晏斯野說著,身便往池星燃的衣服里伸。
池星燃咬著唇,拼命的掙扎,卻被晏斯野握住手腕,壓在床上,絲毫動彈不得。
一陣手機鈴聲忽然傳來。
池星燃窘迫:「有人給我打電話。」
晏斯野哼哼:「是你的那位心理醫生朋友?我都已經平安回來了,你以後也不需要去找他做心理輔導了吧。」
池星燃認認真真:「不做心理輔導,但是可以一起去吃飯啊。」
晏斯野抬手就在池星燃腦袋上敲了個毛栗子:「池星燃,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你信不信,我能讓你一星期下不來床,看你還怎麼去吃飯。」
池星燃小聲嘟囔了一句「哦,了不起,真厲害」。
「你說什麼。」
池星燃咳嗽:「我說你趕緊放開我,萬一別人找我有什麼急事呢。」
晏斯野又是哼了聲,這才不情不願鬆開了池星燃。
池星燃伸著手臂,把放在床頭柜子上的手機拿了過來。
電話……是陸呈打來的。
池星燃把手機放在耳邊:「餵。」
電話里沒有聲音,池星燃只能聽到一道淺淺的呼吸聲。
「陸呈?」
又過了十幾秒,電話里才傳來陸呈的聲音:「阿燃,顧與崢今晚去拍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