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杳在店裡轉了一圈,發現陳放正站在一處貨架前打量,那是最近名聲大噪的樂隊&ldo;燕尾蝶&rdo;新出的唱片,她走過去問:&ldo;你…你喜歡他們?&rdo;
&ldo;嗯。&rdo;陳放拿起貨架上的唱片,走向收銀台,問:&ldo;老闆在嗎?&rdo;
&ldo;誒,來了。&rdo;一道渾厚的聲音在深灰色門帘後響起。
明杳扭頭看去,從門帘後走出來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上次給她送古箏的成哥。
成哥和陳放互相打了招呼,看見他手裡拿的唱片,笑呵呵說:&ldo;不用給錢,你直接拿走就行。&rdo;
陳放有自己的一套做事標準,朋友是朋友,不占的便宜,他是一丁點兒也不會沾染。掏出錢包,拿出錢給成哥:&ldo;錢該給,就得給。&rdo;
成哥無奈收下錢,視線看向一邊安靜的明杳,問陳放:&ldo;放,這是你女朋友?&rdo;
明杳聞言,立刻解釋道:&ldo;不…您誤會了,我…我‐‐&rdo;
剩下的話被陳放打斷:&ldo;成哥,我家司機沒空,能幫忙叫輛車不?&rdo;
&ldo;行。&rdo;成哥拿起手機去了一邊,幫他倆叫車。
明杳低頭站在原地,兩根食指不停絞弄在一起,忍不住胡思亂想,陳放為什麼要打斷她解釋的話?還有,他剛在影院說《情書》也挺好看是什麼意思?
成哥打完電話回來,和他們說:&ldo;車很快就到,你倆先在店裡等會兒。&rdo;
&ldo;行,麻煩了。&rdo;陳放和他道謝。
成哥擺手:&ldo;你少和我說這話,我那事要不是你幫忙擺平,早進去蹲著了。&rdo;
陳放和成哥又聊了一會兒,成哥看他和明杳都淋了雨,嚷著去給兩人煮薑湯。
明杳回過神來,看著外面已經減小的雨勢,好奇地問陳放:&ldo;你…你幫過成哥,什麼事?&rdo;
&ldo;他去年開店惹了官司,我幫忙出庭做了個證。&rdo;陳放言簡意賅地答。
明杳側眸看陳放,他懶散靠著吧檯,手臂搭在桌面上,骨感分明的手指一下沒一下地敲著,動作隨性又慵懶。
她想,她喜歡陳放。
是喜歡他身上的赤誠坦蕩,對這個世界的無畏。他就像是自由的風,永遠無拘無束。
明杳餘光瞥向窗外,這時,天已經完全黑了,路燈一盞盞亮起,在虛幻的雨霧中像一顆顆熠熠生輝的星星。
她再回頭,對上陳放漆黑的眼睛,他朝她極輕地笑了下。
明杳快速挪開眼,心跳得異常快。
店裡正在播放周杰倫的《不能說的秘密》:&ldo;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與你躲過雨的屋檐……&rdo;
明杳抬眼看外面,雨水順著音像店的招牌落水,夜霧茫茫,遠處車燈路影交織,像是一幅如夢似幻的雨中燈火圖。
是呢。
最美不是下雨天,是曾與你躲過雨的屋檐。
十來分鐘後,成哥端著兩碗薑湯走過來,分別遞給兩人,明杳道謝接過,喝了一口,火辣辣的燒灼感從喉間蔓延到胃部,冰涼四肢變暖。
明杳小口喝著薑湯,用餘光去看陳放,他面前那碗薑湯一動未動。看來,他是不喜歡吃薑。明杳暗自記下。
很快,成哥給他們叫的車來了,明杳兩人和成哥道謝上車。
車子開進青江後巷,雨已經完全停了,明杳從車上下來,看著正閉目小憩的陳放,想到即將一整個暑假都看不見他,失落的情緒瞬間籠罩在心尖。
明杳深呼吸,鼓起勇氣開口:&ldo;學…學長,我有不懂的題,可…可以,發消息,問你嗎?&rdo;
&ldo;可以。&rdo;陳放瞭起眼皮,語氣散漫。
明杳沖他揮揮手,轉身往單元樓走,身後響起陳放叫她的聲音:&ldo;明杳。&rdo;
此時,明杳正走到路燈邊,她站在燈下回眸,潮熱的晚風吹起她長發,發梢在光下打轉兒。
陳放從車上下來,雙手插兜站在不遠處,凝望著明杳。
兩人視線在半空相撞,一人散漫隨性,一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