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多的抗拒,收押他的那些人也并未对他动刑。
但越是如此,他就知道自己应该活不过今晚。
他的那位父皇,做事情一向异常果决,而且不知是否当年登基之前一些事情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他总是觉得有些事情不能够拖,拖则会马上生变。
当始终跟随在父亲身边的那名太监带着数名修行者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这名身材瘦削,面色些微有些苍白的皇子,便知道自己的猜测一点都没有错。
被皇帝一直称为“大伴”的宦官平静的看着四皇子,然后轻声问道:“四皇子,我很想知道,为何你会想在幽州暗藏一支私军?”
四皇子微讽的看了看他,然后垂下头来,慢慢的说道,“我倒是很想知道,我到底哪里让我父皇对我恨之入骨,第一个就要我死?”
这名宦官叹了口气,认真问道:“今夜你会畏罪自尽,你是自行了断,还是要我身后这几个人动手?”
四皇子惨然的笑了笑,他伸出手掌,对着脑门做势比划了几下,但终究没有自尽的勇气。
这名宦官也不多言,只是对着身后几名修行者使了个眼色。
他身后的这几名修行者瞬间上前,两人制住四皇子的刹那,一根麻绳便套上了他的脖颈。
等到四皇子的身体渐渐冷去,那些行刑的修行者离开之后,这名宦官看着四皇子吐在外面的舌头渐渐变了颜色,他才又叹了口气,道:“寻常人要杀人,自然是对那人恨之入骨,但天子要杀人,却未必是恨那个人,而是必须要杀那个人,才能做得成某件事情。只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若是和太子多学学,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
“知鹿哥,许将军。”
安贵走进许推背的院子时,许推背和安知鹿正在吃晚饭。
华沧溟安排的厨娘长得还可以,只是做出来的菜色是精致有余,口味却不够重,太过清淡。
安知鹿虽说和厨娘已经说了许推背的喜好,但这一餐,许推背吃得是不甚满意。
“许将军,顾先生差我给你带来了些东西。”
听到安贵这么一说,许推背索性将筷子一放,站起身来,朝着书房走去。
安知鹿也随之站起,但许推背却摆了摆手,“你继续吃着。”
安知鹿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安贵冲着安知鹿使了个眼色,接着便随许推背进入书房,从怀中掏出一个用黄油纸包着的包裹,极为恭敬的递到许推背手中,接着便转过身去。
许推背小心翼翼的拆开包裹,发现内里是几本小册子,他打开册子飞快的翻了翻,心中便顿时满意起来。
略微犹豫了一下,他将几本小册子收入怀中,然后径直朝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他头也不会的摆了摆手,“你们两个自己聊会,东西要吃就吃,不要浪费。”
“什么东西?”等到许推背走远了,安知鹿才招呼安贵过来吃喝,轻声问道。
安贵也轻声道:“感觉是几本册子,看许将军的态势,我觉着可能是这边一些官员的把柄,或许是一些人做的龌龊事。”
安知鹿心知恐怕就是松溪书院那夜整理出来的线索,他点了点头,正待问有无堕落观的最新进展,安贵却已经不动声色的从袖中取出了一本小册子,递了过来,“整理出了不少有用的东西,知鹿哥你先看看有没有用。正巧邹老夫人他们也挺关心堕落观的,所以从参与此事的一些学生身上着手,倒是比较方便。”
安知鹿眼中顿时出现感动的神色,他认真说道,“阿贵,你已然得到裴二小姐的信任,所以你做事情起来但求稳妥,千万不能操之过急,切莫影响了你的前程。”
“我知道了,我接下来一定小心再小心。”安贵笑了笑,道:“只是知鹿哥之前为我们做了多少事情,我自然清楚得很,现在有机会帮你做些事情,我一定尽力做好。”
“你说的这算什么话,我这都是小事,哪能和你的前途相比。”安知鹿笑骂了一声,将那本小册子往袖子里一塞,也不急着看,只是招呼安贵吃喝。
等到安贵吃饱喝足,安知鹿才认真道:“阿贵,我们总算是混出头了,现在哪怕就是不思进取,也不会流落街头,吃不饱饭了,但是这些时日我吃饱喝足之后总是在想,大唐每年都有征战,每年都有不少战孤儿,这些战孤儿很多年幼,这种天寒地冻的日子,也不知道撑不撑得过去。和我们的事情相比,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大事,我想…你去了长安,若是有什么好营生,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