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没用的筱枫院幕臣就还是继续交给你结果掉。”夜神月对他说,眼神跟随着出门游逛的妆裕,看着她带着灿烂的笑容与她的丈夫聊着什么,两个人挑着挂坠铺上的玉扇坠。
“那公子您?”
“我要寻找合适的时机,取那将军的命。”夜神月淡淡的说着谋逆的话,仿佛就在谈着寻常的天气。“假如我两个月后也没能回来的话,你们就跟着弥海砂吧,她年纪小,又心思单纯,可是意志却相近于我们,只是要麻烦你在计谋上为她多想一些了。”
“公子……”魅上照心里并不情愿,也不希望公子说出这样丧气的话,但是他也知道,那个筱枫院家继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家伙。夜神月会这么说,也完全就是赌了命去办这件事,即使存活的可能只有五成。而选择进入大奥成为筱枫院的后宫,已经是最有把握去获得胜利的方法了。
“假如听到了我被囚、被杀……不,不管好坏,只要是关于我的消息,都不要去理会,也不要贸然进宫来找我。记住,我此行一走,是顶着夜神月的身份。在我主动回来之前,你就当我已经死了吧。只有这样才是最安全的、不至于被筱枫院发现后连根拔起的方法。”
“是!我们将会在公子回归前以弥海砂小姐为下一任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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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仲春十分,正直樱花凋落的那段时节,西平巷的一栋据说是富商私宅里,等到了他们所期待的从吉原来的特殊的客人。
那天晚上,一把折扇被装在平常用来放密函的匣子里,由快马紧急送往宫中。
一支箭,两支箭,三支箭……渡站在校场外,看着筱枫院家继一次又一次地搭箭、满弓、放手。在看着那些被射出的羽箭凌乱地插中地面,靶外。
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从襁褓中开始,到走路,到学文练武,到登上将军之位。二十五年间,这种情况只出现过三次,一次是他第一次见血;一次是他母亲去世时;还有一次,则是前代将军去世。到现在,是第四次。每一次过后,将军的心性就又会坚定一分,做事也就越会熟到一分。
渡长长地叹了口气:看来,是人老了,竟然也会被身份高低那些事所迷惑了眼睛,能让将军焦虑至此的,相比也绝非一般人了。
“将军!将军!私宅那里有消息了!”近卫捧着一个匣子跑过来,“吉原有消息了。”
筱枫院家继垂下拉弓的手,眼睛盯着那个他天天都能看见的密函匣子,此刻到让他觉得期盼又胆怯。
“渡。”他下意识的叫出信赖的人的名字,像小时候一遇到难题就要找他教导、解决一样。
“是~是,真是好久都没见到将军你那么紧张的样子了啊。”渡笑着摇头,嘴下毫不留情。他上前打开匣子取出折扇,走到筱枫院面前递给他,“好好看看吧,将来是幸福还是遗憾。”
筱枫院家继伸出手,又在将触到时突然弹开,屈起手指,仿佛碰到的不是折扇而是灼人的火焰。他顿了顿,再次伸手,干脆利落的拿过折扇、打开:平常的山水墨画,一轮圆月当空。
【暮色苍茫月正圆,四更将至何不来。】
他看见题诗后久久僵硬,差点让渡以为从未碰过壁的将军在婚姻大事上终于吃了一番苦头,没想到在他正打算安慰这个失意之人时,筱枫院家继兴奋地睁圆了眼睛,嘴角也扯起一个大大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