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是我的床,你能不能起来?”江知羽抱怨,“我还怎么睡觉啊?”
戚述提醒:“是因为你大半夜在外游荡,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里。”
江知羽差点忘了这茬,继而问:“你这里有没有褪黑素之类的呢?”
戚述家里常备着这类东西,做金融行业精神压力极大,尤其他背负着整一块业务的责任。
没时间让他辗转反侧,就需要强制性地调整状态。
但此刻面对江知羽,他脸色毫无破绽:“没,我不吃这些。”
江知羽意兴阑珊,想说没有就算了,再听到戚述问:“还不困?”
对方的语气有些危险,江知羽很想假惺惺地打个哈欠,可眼神飘忽着,根本装不出来。
“要不要坐过来?”戚述微微歪过头。
“反正你说床单上有我味道,睡衣上也有我味道,不多我这位本人了吧?”
真那么排斥这间房子,江知羽早应该甩门离开了,纵使外面瓢泼大雨,大不了蹚着水回去。
他不是瞻前顾后的性格,与之恰恰相反,他工作上虽然比较谨慎,但私下做事极其随性和干脆。
放在寻常的场合,他能因此交到许多朋友,没有人不想和出挑又利落的人结伴。
换到当下,遇到的不是好人,戚述心机深沉,江知羽就很容易上钩。
如今江知羽也明白这点,即便戚述表现平淡,他都默认这家伙没安好心。
不过再坏能坏到哪里去呢?
江知羽并不无知,同时也不畏惧。
他没有要求换床
() 单,没有脱去这身宽松睡衣,走近之后,无意回到原来的位置……
屋内光线黯淡,江知羽大胆跨在戚述身前。
他甚至开口问:“我坐过来了,然后呢?”
“讲催眠故事还是想变戏法?反正我要是觉得无聊,就让你滚回隔壁那间。”
戚述沉默地盯着他,一时没有讲话,这让江知羽愈发无所顾惮。
之前江知羽被戚述帮忙,见对方不动声色地洗手,自己背地里怀揣心结。
倒没有很失落,他是野心勃勃,想要这个人被拉下神坛,瞧瞧究竟会有一副什么模样。
这时恶作剧得逞,江知羽感觉得到了答案。
原来对方也不是无动于衷。
会晃神,会屏息,会被另一个人的存在影响。
“alfred。”江知羽捏了捏他的耳朵,“干嘛不讲话了,那我下去?”
说完,他作势就要后退,却被拦腰往前一托。
戚述从小学击剑,工作后也时常练习,体态和身体素质都比寻常人要好。
包括他的臂力也同样,江知羽尽管身形清瘦,可个子接近一米八,再怎么说也是个成年男性。
放在戚述这里,由于动作太过轻易,显得江知羽好像一只精致的洋娃娃。
“腱鞘炎不方便敲门,现在能捏别人耳朵?”戚述问。
江知羽说:“我的手具体不方便干什么,你真的猜不到?都是我出尔反尔了……”
戚述头一回见人不想认账,居然可以说得那么自然。
“你欠着,回头利滚利,我正好收高利贷。”他道。
江知羽不肯吃这种亏:“你想得美,我现在就一笔还清,有劳你奖励自提吧。”
这么说着,他还朝戚述摊开双手。
江知羽的人比戚述小了一圈,手掌也要小上一圈。
指节莹白细长,没有沾过阳春水,找不出任何粗糙痕迹,似乎天生该出现在钢琴的黑白键上。
戚述低头看了看,重复他的话语:“自提?”
“对啊,我不太会,平时洗完澡就睡觉,不太在意这茬。”江知羽说。
他没什么愧疚感,但口头做出抱歉。
“没什么技巧还是别随便动了吧,万一把你搞伤了,你还要讹我医药费。”他总结。
已经说得这么过分了,江知羽以为自己会被掀下去。
然而,他非但没有被驱赶,反而被一手握住了腕部。
戚述掌心覆上来的时候,江知羽下意识地有点后悔,可这会儿没办法逃跑。
男人的体温比自己烫,肌肤触碰到的时候,存在感实在太强烈,搞得他霎时浑身绷起。
为什么被摁着手的滋味这么奇怪?像是整个人被全盘操纵。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