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昏暗里,女人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他。
傅司寒吓得呼吸一滞,瞳孔微缩,“……你……没睡?”
男人的声音带着点不明显的别扭。
他特意等她睡了才回来,她居然……
晚晚比他矮,即使躺在被窝里也要养着头看他,鹿眼眨了眨,声音软糯:“等你啊。”
大约是夜能助长人的胆量和冲动,言晚晚此刻眼里带着揶揄。
傅司寒眼底闪过不自然,于是更加板着脸,“等我干什么?”
“三哥,我们和解吧!”晚晚说,“我接受你的道歉,我也为自己这几天不礼貌的行为向你道歉,请你原谅我。”
傅司寒本来就不算好看的脸色,顿时更黑了。
和解,说什么鬼话?
你的行为是不礼貌的问题吗?
你那是故意膈应我气我这个老公!
你还特么正儿八经地跟我求原谅?
傅司寒觉得言晚晚是把他当舍友,而不是当老公。
“……我什么时候跟你道歉了?我没有!”憋了半天,他只憋着这么一句话,免得自己说出其他的什么不好听的话,把这小女人又惹生气了。
跟他哭怎么办?
“你明明就有。傍晚的时候。”晚晚听出他嘴硬,偏偏一字一句的提醒他。
“那是姜彦买的。”
“那也是吩咐的。”晚晚小声嘀咕,“道歉又不是丢脸的事,又不会有人笑话你,偶像包袱这么重干什么。”
傅司寒吸了口气,眯起眼来,危险尽起。
“言晚晚,你再惹我生气,我吻到你说不出话来。”他威胁道,目光已经落到她不听话的红唇上。
晚晚下意识的捂住嘴,过了几秒,又放开。
经过捅破最后一层薄纱的那一晚,晚晚已经想通,肌肤之亲是夫妻不可避免的,如果傅司寒想要,她其实是有义务的。
拒绝,只是她的权利而已。
义务和权利从来都是并行的。
好吧,那就慢慢来吧,在这段婚姻维系的时间里,她会努力里让两个人相处愉快。
“那就睡觉吧!”晚晚说完,缩回被子里。
过了两秒,忽的想起什么来,跟他补了一句“晚安”,然后转身背过去。
安……
他特么今晚要怎么安,温香软玉在怀,傅司寒对她有各种各样不可描述的想法,她还在怀里翻来翻去,还跟他说安。
安个屁!
傅司寒看着她毛茸茸的后脑勺,拧了拧眉心,发现言晚晚越来越不怕他了。
越来越放肆了。
这对控制欲极强的他来说显然不是好事,可偏偏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感。
似乎,就算她骑他头上来,他也没有意见,甚至还担心她不小心掉下来摔到。
经年之后,傅司寒才知道这种疑似找虐的行为叫:
甘之如饴。
翌日,晚晚醒来的时候傅司寒已经不在房间,楼下也不见人。
“少奶奶,少爷一大早就去公司了。”林管家见她在找人,解释说。
晚晚看了下时间,他今天比平时……早了一个小时?!
“那他早餐吃的什么?”
他胃病才好,不好好养着,没多久又会疼。
“就是什么都没吃呀!”林管家“哎”了声,“少奶奶,昨晚少爷还是吃的您做的晚饭的二道热菜,我伺候少爷二十多年,第一次见挑剔的少爷愿意吃热过的菜,全是因为那是您做的。”
言晚晚,“……”如果她的感觉没有错的话,林伯这是在卖可怜吧?
晚晚抿了抿唇,“林伯,我和三哥和好了,没闹别扭了。”您老不用这么良苦用心的卖可怜。
林伯:“……”那你们怎么不早说?
林管家毕竟是老狐狸,即使自己多了戏,依旧笑眯眯的道:“那就好那就好!”
见林管家这丝毫不显尴尬的模样,晚晚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多心了,老人家看起来慈眉善目,不可能搞花腔……对吧?
晚晚做了一份养胃的猴头菇瘦肉粥,再摊了两个葱花火腿鸡蛋饼,外加一笼蒸饺,一并放好在食盒里,刚想托佣人给傅司寒送过去,一个猜测在心里升起来——
傅司寒今天忽然这么早去公司,该不会是因为她昨晚执意说他道歉的事情,生气了吧?
晚晚当下改变主意,反正今天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