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感叹:“有这样的姐妹,难得哦!就是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男的把人姑娘家肚子搞大了,现在的社会渣男太多了!”
杀千刀的渣男本人傅南烛接到了老大爷的目光,只有跟着点头。
老大爷十分欣慰眼前这个小伙子明白是非,“要去就赶紧去吧。”
傅南烛望着里面整整齐齐的墓碑,双腿却跟注了铅似的跨不进去。
害怕,惶恐,不愿接受。
仿佛不亲眼看到关清酒的墓地就能自我催眠的劝说,关清酒也许还活着。
“算了,我惹过她生气,她恐怕不想见我。”傅南烛拿出一叠钱,“请您帮我买束花放到墓碑前可以吗?城南口有家点心铺的点心她很爱吃,您有空的时候帮我送一点给她,可以吗?”
老大爷数了下手里的一叠红票子,“这么多,得买一个月祭品了,每天给人小姑娘吃一样的东西会吃腻。”
说完塞一半钱还给傅南烛,“你要是有空闲可以去看看关清酒的爸,老人家死了女儿死了老婆,孤苦伶仃的,可怜得很!哎,下半辈子都要活在女儿含冤而死的阴影里咯!”
“……什么……含冤而死?”傅南烛忽然发现不对劲,“她不是自杀吗?”
“找不到他杀痕迹就只有判自杀咯,可是听说人小姑娘当天是去找她上司借钱救济朋友,哦,就是来扫墓的那俩小姑娘,几个感情这么好怎么可能半途自杀?”
傅南烛脑袋嗡嗡嗡的,以往各种片段不停的交汇,无法思考,最终只剩下一个念头:
不是自杀?
谁是凶手?
谁?
傅南烛不知道自己怎么浑浑噩噩的到的帝都中学附近。
和关清酒在一起的时候,傅南烛见过关家父母几面,不过是以关清酒的上司的身份露的面。两个长辈都性格温和慈爱。
关父是帝都中学的高中物理教师,住在学校给的教师楼小区。
“小九!小九来!晚晚也来!”
刚进院子,傅南烛听到有老人在喊,整个人一僵,身体比脑子快的先一步躲到一辆废弃三轮车后,半响后,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半是疑惑半是期待的寻找“小九”。
“小九”是关清酒的小名。
可傅南烛只看到一楼小院里坐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家,头发花白,正捣鼓着包馄饨,紧接着一个年轻女人小跑过去,连声应道:“来了爸!”
傅南烛瞳孔缩了下。
不是关清酒。
是言晚晚。
言晚晚今天特意穿了身刺绣民国风的衣服,气质温和下来,如果忽略身高,咋眼一看还真有点像关清酒。
“闺女来爸爸看看,我怎么觉得你长高了呢?”老人家拍掉手上的面粉,笑眯1眯的说,“我家清小九长高了,比小烟还高了!”
言晚晚笑着说:“对啊,爸爸做饭太好吃,吃得好我就长得好嘛!”
老人家左右望望,问:”晚丫头怎么没来?”
盛烟说:“晚晚有事,今天来不了,改天来看伯父!”
老人家笑着点头,嘱咐下次一定要把言晚晚带来。
傅南烛如遭晴天霹雳,脚下一个踉跄,靠着老旧的墙壁缓缓蹲下去。
全身都在疼,心想被扎一样。
他还记得从前见福关父时的模样,精神矍铄,身体硬朗,思维敏捷,在学校很有声誉,当时学校还在跟他商量退休返聘的事。
现在糊涂得连自己女儿都认不得了。
小院里的谈话还在继续——
“小九啊,你老实告诉爸爸,上次跟你来的小伙子是不是你男朋友?”
晚晚温声:“不是。”
关父:“我不信!你骗我!我看得出来,你喜欢那个小伙子!”
喜欢……
傅南烛浑身一震。
关清酒喜欢他?喜欢他么?
她从来没有说过,他问起的时候她也否认了……
关父苦口婆心:“小九啊,听爸爸一句,那个小伙子不适合你,你会陷进去的,听爸爸的好不好?”
傅南烛听不下去,悄声往外走。
可能他的出现对老人来说就会是一种折磨。
傅司寒正靠在路虎越野车上吸烟,目光望着小巷的方向,直到看到傅南烛,微不可见的挑了下眉。
除了电话里那里的那一句道歉,傅南烛太久没有叫过傅司寒“哥”,一时间有些不知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