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好像没打雷了,雨势也小了。
但是她真的好累好困,坚持不住了。
有傅司寒在身边,似乎没有放心不下的,想说的话也都说完了,更加坚持不下去了。
“言晚晚你别睡!”傅司寒不停的说,“你看着我,言晚晚你看着我,别睡!”
女人疲倦的闭上眼,渐渐的没有了回声。
傅司寒瞳孔缩了缩,身体全靠着一股执念扛着,现在这股执念似乎要离他而去,浑身一松,单手抱着人坐在地上,眼皮越来越重,被蛇咬的手臂已经麻木几乎失去知觉。
傅司寒脑子里出现了一个消极的念头:要不就这样吧?其实没什么好遗憾的,至少和他的晚晚在一起。
傅司寒好几次都是已经闭上眼睛后忽然惊醒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闭了会儿眼。
想着就这样好像也不错,不挣扎了。
可是终究不甘心。
不甘心才和言晚晚敞开心扉就在这里画上终结的句号。
不甘心言晚晚花一般年华结束于此。
她的前二十多年过得很苦,他希望能有往后余生对她加倍弥补。
豆大的雨滴渐渐变成点滴小雨。
螺旋桨的声音掩盖了雨声。
好几辆直升机同时出现在上空。
软梯从直升机上快速下降,也有人从天坑岩壁利用救生素进行速降。
傅司寒松了口气,用最后的力气打开救急包里的定位警示灯。
红色的灯光在昏暗的天坑底部的某个地方明亮的闪烁,提醒着到来的元援救人员飞速前往。
—
傅司寒在直升机上就醒来了。
这是一辆大型直升机,傅司寒睁眼就看到身边站着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其中一个正用一个别扭的姿势蹲在地上在给傅司寒虎口处的蛇咬伤做处理。
“醒了?”宋琛今天穿了件青色的现代改良长袍,坐在不远处的真皮沙发上很悠闲的样子,“醒了就挪动一下那尊贵的胳膊,傅三少你也忒不厚道,托我帮忙还为难到我的医生。”
救援人员到达傅司寒和言晚晚身边的时候傅司寒已经是半昏迷状态,即使这样,他依旧牢牢的抱着言晚晚,掰都掰不开,如果不是他脸上是一片卡白的毫无血色,都能让人怀疑他是装晕。
急救员犯了大难,只有花好几倍的工夫和力气把两个人同时带上去。
“她怎么样了?”傅司寒问言晚晚的情况。
宋琛凉凉的说:“你一直宝贝似的搂着她,医生都没办法检查,鬼知道怎么了。”
傅司寒这次将言晚晚松开,交给医护,“她发烧了,脚踝和膝盖都有点伤。”
“我的医疗团队都是专业,不用傅少交代。”宋琛走过来,看了眼傅司寒手上的伤口,问,“你这伤口是蛇咬的吧?看清长什么样子了吗?”
傅司寒问:“有毒?”
宋琛:“没毒你手能没知觉?”
“拿纸笔来。”
纸笔拿来,傅司寒用没受伤的左手在白纸上飞速绘画,不过几分钟就画出一支惟妙惟肖的蛇。又在旁边的空白处标出蛇的特点和颜色。
西南蛇虫鼠蚁多,宋琛常年在西南,为此特意学过这些动物的种类,脑海里搜索了一遍,没有见过这种蛇。
“可能是新品种。”傅司寒的话印证宋琛的想法。
“那就麻烦了。”新品种,那就意味着没有现成的对应药物。
傅司寒冷静的问医生:“死得了么?”
医生愣了一下,哪有人问得这么直接又毫无顾忌的,“傅先生您目前没有出现窒息或者意识模糊的情况色,大概率不会。”
傅司寒“哦”了声,那就行。
宋琛在旁边看笑了,“傅三少,你现在的模样和你在外的形象实在大相径庭。”
傅司寒“哦”了声,说:“那是别人眼瞎。”
外界所传的傅司寒绅士却冷漠,雷厉风行,心狠手辣,对他自己亲人都没有多少耐心和关心,可是现在,他却从始至终眼神都没从言晚晚身上挪开过。
“儿女情长”这四个字似乎不该和傅司寒挂上钩,但是他偏偏深陷其中,甚至还乐在其中。
宋琛对这样的傅司寒不敢苟同,他一直觉得一个人要想足够强大就需要没有软肋,“爱人”无疑是最大的软肋。
不可置信的同时,还有些羡慕。
至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