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烟嘲讽的想,他还是这么在乎单诺母子的。
家庭医生赶来为盛烟做了紧急措施,进门的时候太焦急,一众人直接推开了站在门口盛烟。
其中一个人一脚踩在断玉上。
盛烟看到这一幕,麻木的眨了下眼。
她下意识的去看慕栖宸,发现慕栖宸全程都没有分给自己一个眼神,只是很焦急的护着单诺,生怕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出事。
救护车和闻讯赶回的万丽婉一前一后到慕家别墅。
单诺先被抬上救护车。
盛烟将地上的碎玉一一捡起来,还没站起来,迎面一巴掌给自己扇过来——
“啪!”
“盛烟,你怎么这么恶毒!你不害死我们慕家的后人你就要死吗?”万丽婉气得涨红了脸,“盛烟我告诉你,如果小诺和我孙子有个什么,我要你偿命!”
血腥味在口腔里散开,过了好一会儿,盛烟才从脸颊的麻木感中缓过来。
“不是我!”盛烟一字一顿。
“不是你难道还能是小诺自己不要摔的?”万丽婉看盛烟的眼神就写着:蛇蝎女人!
可不就是她自己摔的么?
盛烟将碎语紧紧的握着手里,已经不想解释了。
解释不清。
没有监控,单诺是受害者,所有人都会相信单诺那个柔弱的受害者。
就连慕栖宸都护着单诺,还有会人信她?
不会。
所以还是别解释了。
“你去哪里?你害了人还想跑?”
盛烟拿着玉镯要走,想永远的离开这里,被万丽婉很不客气的拽住。
万丽婉指挥佣人将盛烟拦下:“盛烟,当年你爸间接还是我女儿,现在你害了我孙子,你爸跑了,你还跑得掉?跟我去医院!去给单诺赔罪!”
“我说了,不是我!”盛烟甩开万丽婉的手,满眼的厌恶。
万丽婉问旁边的佣人:“你们说,你们都看到什么了?是不是她推的单诺?”
几个佣人你看我我看你。
盛烟紧紧的盯着她们。
直到其中一个,点了头。
随即另外几个也跟着点头,“我们听到单小姐和……和盛小姐的争吵声,上来的时候恰好看到盛小姐推了单小姐一下。”
盛烟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冰冷到麻木,原来还可以更心凉的,还可以更痛。
“你亲眼看到了?”盛烟看着那个说话的佣人。
佣人吓得浑身一抖。
她进门的时候单诺都已经在地上躺着喊痛了,怎么可能看到盛烟推单诺,但是……但是她刚才都出来指摘盛烟了,现在反嘴不仅会得罪盛烟,还会得罪单诺和万丽婉,更何况,单诺才是这个家的准太太。
“对,我亲眼看到了!”佣人一口咬定,反正她是第一个进这个房间的人,没有人知道她有没有看见。
再说,不是盛烟推的,难道还能是单诺自己不小心摔倒?
如果真是单诺不小心摔倒,那她们这些照顾单诺的佣人都有责任。
“带走!给我把她带到医院!”万丽婉大怒,“盛烟,看看地上的血!伤害一个孕妇,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我看你这后半辈子睡不睡得了安稳觉!”
“别碰我!”盛烟呵退走上来的两个佣人,那眼神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她破罐子破摔的笑了声,盯着地上的血迹,对万丽婉说:“慕夫人,你说我这种人,推人的事情都干得出来,还会怕午夜梦回?”
“恶毒!你和你那个该是的爸、你哥,一定恶毒!”
“少他妈替我哥!你们一家都没资格提我哥!”
从几十年前的父辈恩怨到现在,盛霁阳都没有任何的过错。
……
手术室的红灯亮着。
单家人已经赶来,在手术室外守着,万丽婉跑过去问情况。
慕栖宸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仰着头一眨不眨的将手术室的红灯盯着看,生怕自己错过什么,衬衣上的血迹还没有干,刺眼的猩红斑驳的覆盖在白色上。
这件衬衫还是下游轮的时候盛烟为慕栖宸挑的,因为即将下船的时候她不小心用咖啡弄脏了他的袖口,他勒令她给他在邮轮上另外买一件。
五位数的衬衫,穿了一天,抱着另外一个陷害了自己的女人,弄脏了。
呵。
盛烟只觉得一阵悲凉和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