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夫人在老吉尔特去世一年后,嫁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穷小子,并将吉尔特家的庄园交给他打理。
当时德兰镇上的很多人都认为莫莉夫人疯了,被爱情蒙蔽了,吉尔特家迟早要败在莫莉夫人手里。
但出乎意料地,那个穷小子将吉尔特家管理得很好。
他有才华,有头脑,手腕卓绝,很快从一个落魄的穷小子,蜕变成了新贵族,跻身伦敦的上流社会。
吉尔特家在他手里,远超以往的辉煌。
转折出现在十几年后。
莫莉夫人在一个寒冷的秋天,患了一场怪病,离开了人世。
她的新丈夫伤心欲绝,遣散了所有管家仆人,带着小吉尔特离开了德兰镇,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吉尔特家就此消失在了德兰镇,只剩下一座废弃的庄园,留在马场西侧,令人唏嘘。
“庄园离镇上有点远。但莫莉夫人患病的那些日子,镇上总能听到庄园里传出来的撕心裂肺的尖叫。在阴雨连绵的天气里,非常吓人。”
乔治低声说,“我的母亲曾经去看望过莫莉夫人。她说她那时的模样糟糕透了,脸色白得像幽灵,会发疯一样不停地说着咒骂的话。镇上教堂的教父也去看过,但都没有什么用。莫莉夫人就那样去世了。”
“从那以后,一直到现在,夜晚或者下雨的阴天,镇上都会有人听到庄园里传来的尖叫声。”
旁边安分寡言的雀斑少年听得打了个寒颤,眼底露出害怕的神色。
宁准没有更多地去打探吉尔特庄园的事,他转而和乔治说起另一些地方的怪事。
黎渐川靠在一边喝着苦啤酒,仿佛心不在焉。
深秋的天气变得很快。
在午餐用过三明治和烤马铃薯之后,还来不及准备下午的赛马活动,德兰镇的天空就变成了一片乌压压的黑沉。
“哦,上帝!”
休息的人们懊恼地皱起眉头,迫不得已结束今天短暂的娱乐,登上马车准备回家。
但大雨来得很快,甚至一眨眼就演变成了暴风雨。
大部分马车还没有离开马场,就看到有马夫跑过来,高喊着:“通往镇上的桥被河水冲塌了!”
这是个极端不幸的消息。
这样大的暴风雨像是要毁天灭地一样,树木被刮得东倒西歪,骏马不安地嘶鸣,根本无法坐着马车回到市区。狂风骤雨里,德兰镇是他们唯一可以休息避难的场所。
马场派人来和客人们交涉,建议客人们暂时到远处的吉尔特庄园休息一下。桥的这边唯二的建筑物,就是马场的石头房子,和那座庄园。
没有其他选择,人们在抱怨了一通之后,不得不前往废弃的庄园。
这是一个阴沉的,令人十分不愉快的下午。
几辆马车顶着暴雨,陆陆续续在马场的人的带领下来到庄园里。
看守庄园的哑巴收下几英镑的小费,殷勤地打开了门,并找来一些白蜡烛,照亮屋子。
吉尔特庄园的中心建筑是一幢四层的花园别墅。
他们被安置在一层的客厅。
客厅十分宽敞,墙内嵌着壁炉,桌上摆着水晶灯饰,蕾丝窗纱垂落在地毯上,窗外疯狂晃动的树影在上面绘出鬼魅的形状。一些精致的瓷器和油画装饰着这里,色彩厚重复古。
空气里都是灰尘与木质腐朽的味道。
人们纷纷找位置坐下。
一名长相刻薄的年轻贵妇似乎有些不满这里的环境,指使着她的女仆和车夫去找些东西,收拾壁炉。
“真是糟糕透了。”
她嘟囔着。
一对中年夫妇坐在靠窗的沙发上,卷发妻子望着窗外的影子很害怕,紧紧地靠在丈夫怀里。她的丈夫悄声安慰着她。
几名参加了上午赛马活动的年轻人或靠或站,围着一张桌子在开心地交流赛马经验,并不拿这场暴风雨当回事。还有三五个中年男人彼此认识,举着蜡烛在欣赏客厅里的油画和瓷器,叼着烟斗点评。
两个女人和他们的仆人坐在靠壁炉的位置,面上带着些紧张焦虑,时不时看一眼外面的天色。
黎渐川他们坐在比较角落的地方,乔治和雀斑少年也在旁边。
客厅里只有些很轻的交谈声,都被窗外的电闪雷鸣压下。
黎渐川微垂着眼,看着像是在发呆,但他的注意力都在室内的这些人身上。
这些人里肯定有玩家,并且不止一个。他的五